打开公寓门,程未把管陶放到沙发上,拉开她的裤脚,露出红肿的脚踝,程未轻轻碰了一下,管陶因为疼痛本能瑟缩。
程未问:“有点严重,有冰块吗?”
管陶给她指了方向:“冰箱里有,你去找找。”
程未拿纱布包着冰块给她冷敷,这样可以缓解肿胀:“也不知道江姗姗和陆晓凯怎么样了?”
程未坐在她旁边,管陶自己按着冰块:“有曾行在,他们不会有事儿的,就是现在和他们走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有缘还会再见的,等你脚好了我们再说其他的。”程未把薄荷绿的抱枕抱在怀里,好奇打量公寓。
冷色调的装修风格,灰色墙壁,家具都是海军蓝或者纯白色,种植的龙舌兰、虎尾兰等绿植为居室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抽象的挂画强化了空间的艺术气息和个人风格。
这里每一处都很符合程未的审美:“管陶,你家好漂亮。”就是冷清了点,缺少生活气息,她想管陶应该不常住这里。
管陶问:“你喜欢这里吗?”
程未毫不犹豫:“喜欢,直接和我梦想的房子一模一样,我工作后也要买个房子,然后装修成这样,再养一只猫和一条狗,我下班后可以带着它们出去遛弯。”
管陶柔和声音道:“喜欢我们就多住几天,等极夜过去后再把小湖接过来,如果你有喜欢的小狗,也可以把它养在这里,怎么样?”
程未没料到自己梦想的生活就这样被实现,她睁着双眼看着管陶,一动不动,管陶就这样任她看。
久了有点酸涩,程未揉眼睛,拒绝道:“太麻烦你了,而且我现在是高中生,没有收入来源,养小猫和小狗就要对它们负全责,我想等我工作有能力了再养,管陶,谢谢你的好意。”
没引诱成功呢!
管陶善解人意道:“没事,那就等以后再养。”
“我刚刚看到冰箱里有菜,你饿了吗?我会做面条,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其实是程未自己饿了。
管陶顺着她的话答应了:“好啊。”
做面条不需要多好的厨艺,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程未煎了四个煎蛋,煮一些青菜,准备点小葱和蒜末剁碎,最后再煮面条。
“来了,”程未把面端到茶几上递上筷子,“有点烫,等会儿再吃。”
程未面前的面条,无论是碗,还是面条的量,都是管陶的两倍。
程未手挡住自己的碗,严肃说:“不行,你得吃完,不能分给我,你背上还有伤,现在还崴了脚,得多吃点。”
管陶放下面条,夹起其中一个煎蛋:“太多了,我吃一个就够了。”
程未不妥协,像看一个挑食的孩子:“不行,我特意给你两个,你看看它没有煎糊。”
煎糊的煎蛋都在程未碗里了,看到一边背包,她想到了什么,说:“你把这碗面都吃光,晚上给你看样东西。”
管陶来了兴趣,点头同意,两人开始吃面。
程未吃了一口:“好像有点淡了,你要加盐吗?”
管陶摇头:“不用,很好吃,比我做的好吃。”
程未觉得管陶就会说好话哄她,不过她吃这一套。
程未吃完,把汤也喝了,看管陶还有小半碗,强调说:“一定要吃完。”
落地窗外围绕着黑气,程未靠近,发现公寓外面都是黑气。
“管陶你看外面,这些黑气是你的吗?”
管陶咬断面条,抬头看了一眼:“是我的,它们围着公寓可以保护我们,这样鬼怪就不会靠近了。”
程未眼里是崇拜:“还可以这样,太酷了吧!那我们在这里岂不是很安全。”
管陶没说话,也不一定是百分百安全,不过有她在。
“我吃完了。”管陶心累放下碗和筷子,拿纸擦嘴。
程未给她倒杯,把碗筷拿到厨房一起洗了。
管陶提醒她:“别忘了要给我看的东西。”
天黑后,黑漆漆的公寓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发出暖黄色的灯光。
程未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倒扣在茶几上,装满水的玻璃杯放在手电筒的位置,一只手拿着勺子。
管陶指着勺子上的粉末:“这是什么?”
程未做好把粉末倒入杯中的准备:“维生素B2,看好了,流星雨来了。”
随着粉末缓缓倾入杯中与水接触,灯光从杯底斜向上照射,水中的维生素B2粉末在光的激发下,发出神秘的黄绿色荧光。
这些微小的发光颗粒,随着水的流动,形成一条条细长的光带,宛如真正的流星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短暂而美丽的光迹。
程未侧头,看着管陶趴在茶几上,眼里装满比流星雨还耀眼的星星,那是满足、憧憬和向往,此刻她像个小女孩一般雀跃,仿佛能看到她内心的小人在举手垫脚跳舞,天真烂漫。
这是程未从未接触过的一面,鬼使神差,她凑过去在管陶的眼角落下一吻,时间只有一秒。
管陶错愕望向她。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程未,在管陶的视线下,她全身的血液如热水沸腾往脸上涌,身体迅速升温、冒汗,脸颊发烫,不用摸她都知道有多红多烫,
程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她都干了什么!!!
就这么忍不住吗?
她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被鬼附身了?
“管陶,我……我刚刚……我刚刚是……”程未词穷,脑子一抽风接着说,“我刚刚是不小心亲到你的,你别误会。”
说完程未就后悔了,她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听着这么像渣男语录。
管陶眼神渐渐黯淡,她眨了一下眼睛,满眼的星星陨落,只剩下淡淡的忧伤,强颜欢笑:“没关系,我知道。”
管陶说完看着杯中已经结束的流星雨,感叹美好总是短暂的:“我去开灯。”
程未慌乱之下拉住她的手臂:“管陶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
管陶没有转头,闷着声音重复:“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不小心,我没误会。”
管陶扒开程未的手离开了。
完了,误会更大了。
半夜,程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军师江姗姗不在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应该说错话了。
早上,管陶起得很早,她已经弄好了早餐,水煮鸡蛋、面包和酸奶。
管陶在有意躲着着程未,话也很少,对于程未的话也只出嗯和好的回答。
管陶真的生气了。
程未意识到这一点,昨晚她纠结了大半夜才睡着。
她觉得无论管陶是否喜欢她,她也不能亲了家人后说出那样的话,谁听了都知道她在撒谎,相比拒不承认,还不如把话说开。
程未挡在前面,管陶绕开她,程未抓住她的手臂,然后被挣脱了,程未直接上前环住她的腰。
呃,好细。
腰细的想法一闪而过,程未连忙说:“我收回昨晚的话,那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想要重新说一次。”
管陶没反应,程未当她默认了,她把在内心重复了好几遍的话说出来:“我当时亲你不是不小心,我是情不自禁,我没控制住自己,等我反应过来后我很慌张,所以才口不择言。”
程未深吸一口气,她放开管陶直视着她的眼睛,让她看清自己的真诚:“我喜欢你,管陶,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或许是你每次温柔注视我的时候,或许是你耐心跟我讲英语题时,可能还更早。”
更早是什么时候呢?程未觉得可能是第一次看见管陶时,她就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她了。
“总之,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朋友,昨天我的行为让你不开心了,我跟你道歉,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必为此烦恼,你也可以不回应,我……”
程未瞪着眼睛,瞳孔放大,嘴唇微启。
管陶的嘴巴离开她的脸颊,明亮的眼眸,笑眼弯弯:“我也喜欢你。”
程未像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你……你也喜欢我?”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
管陶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对,我也喜欢你。”
程未耳朵痒痒的,心脏开心蹦蹦跳。
沙发上,程未被管陶盯得脸红,她抱紧抱枕问:“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你可爱。”管陶直白说。
跟她表白的时候最可爱,没忍住亲了她。
程未头更低了。
管陶起了逗她的心思。
察觉到管陶的靠近,程未心下一惊,然后她听到管陶说。
“我可以亲你么?”
程未双手抓紧抱枕,睫毛乱颤,微不可察地点头。
管陶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动作很温柔。
程未紧张地闭着眼睛,没看见管陶眼里浓得快要溢出来的疯狂和痴迷,她上瘾似的,把人压在沙发上,困在她的怀里。
由温柔变得急促、强势,不给程未换气的机会。
程未窒息,用力推她,没推动。
管陶力气什么时候比她还大了?
最后,管陶良心发现赶紧放开她。
看着程未呼吸新鲜空气,脸蛋憋得通红,管陶想自己有点失控了。
“未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换气。”管陶愧疚。
程未摆手说没事,她第一次接吻,本来就不会,然后别扭说:“你下次别亲太久。”
管陶抱着她自责:“都是我不好,这是未未的初吻,我太着急了。”
程未安慰她,接着就说错了话:“没事儿,等我学会换气就好了。”
管陶赞同:“好,那我陪未未多多练习,争取早日学会换气。”
程未: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