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某个地方，这里潮湿、阴暗。
一双手利落拧下鬼怪的头颅，随手一甩，一只小巧的狸花猫矫健一跳叼住，边吃边发出满足愉悦的咕噜声。
管陶脱下皮手套丢在地下，一身紧致黑色连体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段。
“还有几只漏网之鱼，记得清理了。”
“喵喵。”狸花猫舔爪子，意犹未尽。
“呵，真把自己当猫了。”管陶无情踢开靠近的小猫，狸花猫小湖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
程未一个人在空教室解数学题，虽然不喜欢学习，但当你费尽心思找到突破口时，成就感油然而生。
怎么有股香味?
程未抬头，管陶站在门口，手中拿着蓝色塑料袋，就是香味的来源。
“管陶，你怎么买了虾，好香，要流口水了。”
管陶拿出一次性手套:“你下午不是想吃嘛，看店还没关门，就给你买来了。”
程未戴上手套迫不及待开动，下午遇鬼，她都忘了自己想吃虾。
“哇，太香了，你怎么带进来的，保安没有发现吗？”
“我之前走读，保安大爷都认识我，没有检查我的行李，而且包得严实，闻不到。”管陶仔细剥虾递给她。
程未下意识低头用嘴接，上唇隔着薄薄的塑料碰到了管陶的拇指。
当事人无知无觉，幸福咀嚼，管陶顿住一秒，若无其事剥第二只虾。
“管陶，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程未一开始被美食吸引了注意，现在才发现她扎了高马尾，以往不是低马尾就是披发，而马尾的高度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纤细优美的天鹅颈。
“你觉得好看吗？”
“嘿嘿，你怎么样都好看。”程未痴汉笑。
“你觉得好看就好。”
“别光喂我，你也吃。”程未也跟着喂她，管陶低头，看着眼前剥好的虾，张嘴咬住。
……
吃完收拾残渣，程未打开窗户通风去味，然后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
“陆晓凯跟我一样，也能看见那些鬼，难道我和他是阴阳眼?”程未根据多年的看剧经验猜测。
管陶眼神幽暗，那鬼怪乱吃人破了规则，现在估计已经化为黑水蒸发了，不然，她不会让它死得这么轻松。
“无论如何，如果学校暂时安全，后面就不要出校了，等段时间再说。”
“嗯嗯，我知道。”
……
食堂，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程未，旁边有个空位，我和你们一起吃吧！”江姗姗正好找不到位置，抬着餐盘在她身边坐下，朝着坐在程未对面的管陶点头打招呼。
程未问:“现在人太多了，你一个人吃饭吗？”
“不是，现在找不到那么多位置，我们就分开吃了。”江姗姗靠近她，“诶，今天居然有红烧排骨，在哪个窗口。”
“在靠门的七号窗口，那个阿姨还不手抖，不过每周只有今天有，得跑快点，不然就没了，来，尝一块试试。”
程未给她夹了一块，这举动引起管陶的注意。
“好，谢谢未未。”
两人都没有注意这称呼，只有和程未非常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叫她。
回到寝室，管陶不经意问:“未未，你和江姗姗怎么变得这么熟了？”
她记得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虽然投缘，但是相处不像这次，仿佛多年好友一般自然。
“就那天晚上回来，我和她加了好友，一聊天才发现我们有好多相似的爱好，茫茫人海中，能遇见这么同频的人，就像中了彩票，而且和她相处，我总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就像，我们早就认识，可能上辈子我们是好朋友吧，不然很难解释。”程未微笑着，管陶眼神暗了暗。
寝室楼梯口
“未未不在，就别靠近我，说了那么多遍，还不长记性。”
管陶踩住小湖的肚子，用力碾了碾，疼得它四肢在空中乱挠，发出尖锐的痛呼，片刻才放开它。
“吃饱了吗？”
“喵喵（吃饱了）”小湖仰着身体，前爪揉着自己的肚皮，不敢再靠近了。
管陶拿出照片:“这个人，盯着她，不要让那些东西靠近，等她记起来，看看她和未未是什么关系。”
“喵喵（知道了）”小猫拿着照片，仰头对着主人不满表达:“喵喵喵喵（叫小湖，不是蠢货，不开心）”
只有那个很香的‘未未’在，主人才会温柔摸它，叫它小湖。
“对，不是蠢货，也不是小湖，你就是个，恶心的鬼怪。”
管陶最后一句话，在嘴里缓缓打转才吐出来，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
蓉。
这个蠢货当小湖时间久了，叫它其他名字就不乐意，还一直维持着狸花猫的模样，真是可笑，再怎么装，鬼怪就是鬼怪，永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无视它的失落，管陶转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冷漠与阴暗，笑容逐渐转变为自嘲的弧度，仿佛是对自己命运的嘲讽，又像是对这个世界无情的蔑视，她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阴沉。
“我也是。”声如蚊蚋，低不可闻。
放学时，学校门口聚集许多小贩卖小吃。
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双手灵巧编织，摊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钩织品，挂件、小玩偶和花。
“奶奶，今天来了，又出了好多新品。”江姗姗脸上洋溢着笑容。
“对啊，上次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回去做成挂件，好多人来买。”
“那很不错啊，生意好了，奶奶可以早点收摊回家。”
“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拿，奶奶送给你。”
江姗姗摇头拒绝:“不行，一个都赚不了多少钱，我不能白拿。”
“你啊，来来来，这个是奶奶给你准备的手绳，不能不要。”奶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绳，样式很简单，红色绳，串着一颗黑曜石。
奶奶给她戴上，嘱咐道:“不能摘下来，得时时刻刻戴着，这个可以保佑你平安，奶奶很快要离开这里了。”
“啊，奶奶你要去哪里？”
“我儿子想要把我接过去一起住，你一个人女孩子，记得要保护自己，这个手绳，记得不要摘。”奶奶再三叮嘱。
“好的奶奶，我记住了。”江姗姗点头，老人一般比较迷信，这种东西只能起个心里作用，不过是奶奶的好意，她一定会时刻戴着的。
她和奶奶相识，主要是因为钩织品，小时候她非常喜欢手工品，特别是小动物，于是她外婆就亲自给她做了好多，不过外婆已经去世几年了。
奶奶让她想起了她的外婆，之后她常常光顾生意，奶奶也很喜欢她，慢慢就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