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看了一眼临煜,随后问道:“也就是说巫重身边的那群小妖是先生门下的弟子所伤?”
“你如何得知那些妖怪受伤了?”
“还有那日我爹明明用缚妖绳把你捆住了,那可是一等的束妖灵气,你是如何逃脱的?”
“你那缚妖绳的确是上等的仙器,但是我又不是妖怪,它当然对我没用了。”
欧阳炳疑惑道:“你不是妖怪?”
临煜便道:“本座的胞弟自然与本座一样都是这九重天上的神仙。”
“怪不得那日我贴在你身上的符纸会有那样的反应,原来你不是妖怪。你既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为何会出现在人间,还三番五次与乔家那个丫头在一起?”
“半年前,我的手下探听到人界频繁发生妖怪吃人的事件,后来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是潜藏在人间的前任魔尊卞刃的护法巫重及其手下妖兽做的,他们那个时候就藏在宣城的元家。我怕派兵前去抓他们回来会扰乱人间的秩序,所以就决定亲自去擒他们。奈何那厮狡猾多端,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我来到了人界,竟设计贼喊捉贼,企图借那些人界城邑首领的手来对付我。那时我不想暴露身份,更害怕连累乔姑娘和乔族长,所以只好假意被你们降服,后来我从暴庭出来后就和赤瑞一起去元家后面的洞苑里将那些妖怪抓回了魔界。”
“怪不得那日你会对元家父子说那样的话,原来是知道他们早就与那些吃人害命的妖邪勾结在一起了。不过,我听弟子说你被抓的那晚暴庭失火了,还从火堆里发现了一具和你身量相近的尸身,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就让那群凡人一把火把我给烧了,这样他们也好安心。没想到的是晚上来了一群黑衣人,口口声声说是奉了他们主人的命令前来送我上路,正巧我的手下来暴庭看我,我们就一起把那些被迷香放倒的人给救了出去,又施法变了一具假人留在火堆里,随后才赶往的宣城。”
欧阳炳有些了然道:“如此说来,那晚暴庭的火应是元家父子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杀人灭口,让你没法说出真相。”
临渊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如今巫重锒铛入狱,人界也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我就当那元氏父子是受了巫重的蛊惑才会助纣为虐,不会再去追究那日的事了。”
“对了,我在人间游历时听闻从前妖魔肆虐时,曾有一位紫衣仙人通过一己之力斩妖除魔,救不少百姓于危难中,可是先生?”
“没错。”
临煜突然问:“先生既说你们是灵域族民,那不知令尊是?”
“陛下好端端的问家父做什么?”
“先生身上灵力纯正,修为颇高,非寻常灵域族民所能比,想必灵尊定不是一般的灵仙。”
“我父亲几百年前就去世了,我是被一户隐居在山林里的修士照顾着长大的,我只知道我父亲临走时对我说他要出去降妖除魔,后来便再也没有回来,我被一户隐居在山林里的修士捡到并养大成人。至于我父亲去了哪里,如今现在是否还在人世,我一概不知,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我父亲的下落,但都没有一点儿消息。”
“那你姓什么?”
“欧阳。”
“这是你本来的姓氏吗,可有更改过?”
“没有。”
“当真?”
“不知我们父子到底犯了何等大罪,竟让陛下这般审问?”欧阳昊有些不耐烦道。
“公子稍安勿躁,本座只是觉得你长得像本座的一位无故消失在五界的朋友,这才多问了这几句。”
“小人只是一介普通灵仙,这天庭也是第一次来,如何能与陛下的朋友有几分相似,陛下一定是认错人了。”
临渊一边观察着他们的神情一边思索着他们的话,突然心生一计,便道:“这样吧,二位先留在这九重天上,陛下会让管理五界众生命途的司命和司承帮二位查明身世,也应该能够查到先生的父亲是否还安在五界,若是,也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不敢在这里多留,而且我祖父我自己会找,不必劳烦陛下。”欧阳昊有些不高兴道。
“公子口中重要的事无非就是去魔界带云鸢姑娘回去,可是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会好好待她,断然不会伤她半分,二位这是不相信我吗。若是二位执意带走我心爱的女子,我可不介意在此与二位一较高下,正好我也想领略领略二位的修为到底有多深。”临渊说这句话时虽然语气平静,可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公子误会了,我虽与公子只见过寥寥数面,但经过适才一番谈话,看得出来公子也算是一个皎皎君子,并非那薄情寡义之人。公子既然说了会照顾好云鸢姑娘,我们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因我爱妻与云鸢姑娘情同姐妹,此次她也一同去到了魔界,因为我们没有陛下的手谕,便被守卫给拦在了边界处。后来我和父亲便决定前往九重天求取手谕,只因她是凡身,上天多有不便,我便让她留在了那边界处,只不过在魔界留久了终究受不住,我得尽快赶回去接她回人间。”
“若是因为此事,公子不必担心,我等会儿便要回魔界,到时候便能在边界处见到夫人,她跟着二位万里迢迢前往魔界,想必定不愿就这样回去,我会带她去见云鸢姑娘,云鸢姑娘已经离家许久,见到夫人后应该也会很高兴,让她们俩好好叙叙旧,随后我便命人将她安全送回人间。”
欧阳昊有些急切道:“不行,魔界到处都是妖怪,我如何能放心将月寒独自留在那里?”
“公子放心,尊夫人乃修行之人,一些小精小怪伤不到她。再说她和云鸢姑娘是好朋友,我自然也不会让任何人对她不利,二位就安心留在这里,等到司命那边查明了二位的身世后,二位再离开吧。”
“公子这是非要逼我们父子留在这里了?”
“如果我们非要现在就走呢?”
欧阳昊说着就带着自己父亲往殿门口走,刚走了几步,只见蒙翳带着一列着白色盔甲的天兵冲了进来将他们父子牢牢围住。
“别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蒙翳走上前来对他们吼道。
临煜负手来到欧阳昊面前,临渊也同他一起。
欧阳昊转身对临煜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们最好需要明白一件事,要你们留下乃是本座的圣谕,并非与你们商量。本座刚刚与你们好言说了那么久,耐心早就耗得差不多了,你们要是仍然执迷不悟 ,休怪本座对你们不客气。”
临渊也道:“天帝陛下乃是五界之主,他的话便是五界的律令,你们要是不听便是抗旨不遵,至于抗旨不遵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想必二位不会不明白吧?”
“你们……”欧阳昊十分气愤,欲拔剑与天兵打斗,却被自己父亲止住,道:“昊儿,不要冲动。”
欧阳炳知道以他们父子二人的实力打这几个小兵小将不在话下,但要对付一众神官,特别是眼前这两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便只能暂时忍耐。
“天帝陛下要我们父子留下,我们遵旨便是,何必动怒。”
“好,那二位这些时日就安心在这建章台住下,待司命和司承查明二位的身世后,本座自会放二位归去。”
临渊也道:“当然,以二位的修为,这些天兵天将并不是二位的对手,但是二位要是擅自离开的话,陛下一定会派遣天界神官寻遍五界,届时二位再来天庭时便是罪人,希望二位能够好生斟酌,莫要做那些无谓之事。”
欧阳炳道:“我和犬子既答应了留下,便不会食言,王上大可放心。”
“如此甚好。”
“好了,二位一路赶来,想必十分劳累,你们先在此处好好休息。”
“本座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二位多说了,告辞。”临煜说着便带着临渊一起离开,蒙翳也带着一众天兵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