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来到客栈的大门外。
“奇怪,天都没黑,这怎么就把门给合上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她轻轻地扣门闩。
两名正在擦拭桌子的小二便立即放下手中的活,看向柜台道;“掌柜的,好像又有人在敲门了。”
他们三人便往大门走去。
“小店今夜客人已满,不能再提供住宿和膳食了,望客官另寻他处。”掌柜的道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们跟下午来这里的那两名姑娘和那群锦衣男子是一道的。”
“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们。”乔云鸢又补充道
“小的去二楼问一下,客官,您先稍等!”话闭,其中一名小二便匆匆往二楼跑去,而掌柜的和另一名小二却没有离开
“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因为现在日头已落,且知府大人有令,过了这个时间点,客栈一律闭门歇客,小人不敢轻易接纳再前住宿之客,不得不如此。”
“没事,没事。”乔云鸢回答道。
“族长!”一名修士喊道。
“怎么了?”
“有人来客栈了!”另一名修士也道。
欧阳炳朝下面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对他们道:“下楼去把他们请上来。”
那名修士便走出了亭子。
坐在他旁边正在认棋的清绾道:“祖父,我们在等谁啊?”
“一个老朋友。”
“哦。”
那名小二来到二楼的一处客房,只见房门轻掩,他便轻轻敲门。
翠珠,丝雨,肖楠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起身去打开房门。
“有什么事吗?”肖楠问。
“公子,外面来了几名客官,说是与你们一道的,掌柜的让小的来问问,看看是不是……”
小二话还未说完,三人便匆匆下楼。
“客官,外面……”
“你们是?”
“雨儿,你这么快就来了啊?”
“掌柜的,快开门,我们家老爷和小姐回来了!”翠珠连忙道。
两名小二便匆匆将大门打开。
“几位客官,请进!”
“怎么样,雨儿,珠儿,今天下午做了些什么?”
“小姐,我们一直在客栈里没出去,等着你回来。”
丝雨问:“小姐,你和老爷,还有道长他们去了哪里,为何此刻才到此处?”
“我和阿爹去了……”
“鸢儿,先去客房吧。”
“好的,阿爹。”
“几位客官,二楼最大最宽敞的一间客房早已备好,请随小人往这边来。”
乔云鸢拱手道:“多谢了,掌柜的!”
“姑娘不必客气。”
他们正要上楼时,只见那两名修士来到他们面前。
“道长好!”
“道长好!”
掌柜和小二一见他们便连连颔首。
“请留步!”其中一名对乔骘和乔云鸢道。
乔骘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是欧阳家的弟子。
乔云鸢疑惑道:“两位道长有什么事吗?”
“我们族长有请,请先生和姑娘随我们来。”
“这……”
“哎呀,客官,你不知道,这两位道长和三楼的另外三位道长今天上午便来到了这里,而且已经连着抓了好多妖怪了,今天被捆在闹市的那些犬耳獠牙的妖怪,可是厉害极了!”
“是啊,是啊,这几位道长可真厉害!”
“那几个妖怪经常来城里偷人家养的鸡鸭牲畜,真是可恶极了,几位道长降服了他们,可真是为我们除了一大害啊!”掌柜的又道。
“先生和姑娘请!”另一名修士又道。
“道长总要告诉我们你家先生到底是何人,我和阿爹才好……”
乔骘便道:“肖楠,翠珠,丝雨,你们带玄清和玄宁道长去客房休息,我和鸢儿等会儿再过来。”
“好的,老爷。”肖楠道。
他又转头道:“走吧,鸢儿。”
他们随那两名修士上了三楼,走过客房,穿过长廊,便来到了那处望亭。
“族长,弟子将先生和姑娘请来了!”那两名修士来到欧阳炳面前一起拱手,随后又退到亭子的一边。
“阿姐,你看!”清绾看到了乔云鸢后便轻轻地碰了碰冰焱的衣袖。
颜月寒看到她后也略微惊讶,但立刻便平静了。
乔云鸢一眼便认出了她,不禁默默在心里默默道:“这不是那天在冀城捉妖怪的那个紫衣姐姐吗?”
欧阳炳和欧阳昊也起身来到他们身边。
欧阳炳看着他道:“乔兄,好久不见。”
“欧阳兄,自那日朝堂一别,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八年了。”
“是啊,十八年过去了,不过乔兄却没什么变化。”
“欧阳兄说笑了,没有变化的人是你,我已经老了。”
说着,二人便都笑了起来。
随后,欧阳炳又注意到一旁的乔云鸢,便道:“这姑娘是?”
“这是我和嫣儿的孩子,唤做云鸢。”
乔云鸢揖手道:“见过欧阳前辈!”
“云鸢姑娘不必多礼。”
“乔兄,为何不见令正?”
“欧阳前辈有所不知,小女的娘亲生下小女后便离开了人世,这么多年来爹爹不曾续弦。”
“原是如此。乔兄,不知令正已去世多年,让你想起伤心之事,对不住。”
“没事,欧阳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对嫣儿的离去渐渐放下了。”
“乔前辈!”欧阳昊和颜月寒对乔骘微微揖手。
“不知两位是?”
“这是犬子欧阳昊和儿媳颜月寒,以及两个孙女,个子偏高的是长孙女冰焱,另一个则是小孙女清绾。”
她们一起对乔骘行拱手礼道:“见过乔前辈。”
“二位小姐不必多礼。”
“欧阳兄年纪轻轻的就做爷爷了,紫竹圩清幽避世,又有一对可爱的孙女承欢膝下,可当真是悠闲自在。”
欧阳炳答道:“确实如此。若非妖魔作祟,我恐怕余生都不会再出紫竹圩。”
乔云鸢望着冰焱和清绾,虽说有些惊讶,想着今日在街上的那个糖人儿摊发生的事,不禁在心里道:“我说这俩孩子怎么会连银子都不认识,原来她们是紫竹圩的,而且还是这位紫衣姐姐的两个女儿,这可就一下子说的通了!”
欧阳昊对乔云鸢拱手道:“乔姑娘,那日在冀城多谢你救治阿寒!”
“没有没有,少族长严重了。那日少族长夫人也是因为帮我们冀城除妖才受伤的,说来我还应该谢谢夫人呢,要不是因为有夫人在,那妖怪还不知道得害多少冀城的百姓呢!”
“娘亲,原来你与这位恩人姑姑早就认识啊!”
“恩人?”
欧阳炳便问:“绾儿,你的意思是今日帮你和焱儿解围的是……”
“是的,祖父。”冰焱答道。
清绾看着乔云鸢,笑着道:“爹爹和娘亲还说要带我和阿姐去找你呢,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碰见了,可真是有缘分!”
乔云鸢也笑着道:“没错,没错,一个下午我们便遇见了三次,确实挺有缘的!”
欧阳昊又道:“谢谢你今日替焱儿和绾儿解围。”
颜月寒也颔首道:“多谢。”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少族长和夫人不必牵挂此事。”
“不过,少族长,夫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欧阳炳道:“乔姑娘有什么话直言便是。”
“冰焱和清绾小姐第一次出门,不知人世之事也很正常,今日之事虽说是那个小贩咄咄逼人,但也属实是两位小姐不占理在先,诸位或许不知,不管在哪座城邑定做糖人儿都要付工钱,一两纹银一个,两位小姐让那人做了五个糖人儿,不管最后有没有拿走糖人儿,确实应该付给那个糖人儿小贩五两纹银的工钱。我知道他不该为这样一件小事纠缠不休,但是两位小姐也确实不应该打人,这些街边小贩都是寻常百姓,如果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也许会对紫竹圩的……”
“那个人自己找打,随他们怎么想!”
乔云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声打断。
她循着声音望去,便见颜月寒那张清冷的脸庞上满是无谓之色。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乔云鸢不禁暗自想:“糟了,真是的,这事儿都过去了,我还说这么多干嘛!”
清绾解释道:“今日之事不能怪姐姐的!我和阿姐确实不知道银子是什么,我们请求那个卖糖人儿的让我们回来取纹银,但是无论我们怎么说他都不肯,后来他又要我们手上的镯子,我们就暂时把镯子给了他,没想到他接过镯子还是不相信我们,且不说他说我和阿姐是小偷,他居然还辱骂我们爹爹和娘亲!”
乔云鸢赶忙道:“哦,原,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
欧阳炳又问:“乔兄可知陛下何时召开朝会?”
“等所有城邑的首领齐聚陛下便可召开朝会。眼下还有将近一半的南方各城邑首领仍在前往京城的路途中,朝会估计得后日才可召开。”
“如此也好,昨日我已让弟子前往各城探寻妖怪的踪迹,御剑最快也要后日才可回来。”
“乔兄,若陛下确定召开朝会的时日,务必提前告知。”
“欧阳兄放心吧。”
“乔兄,乔姑娘,我们坐下谈吧。”
“不了,欧阳兄,若无他事,我和鸢儿不打扰你们,先下去了。”
清绾望着欧阳炳道:“祖父,我想回去了。”
他望了一眼天幕,便道:“我们绾儿说的对,天色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乔兄,带上你的人随我们一起回紫竹圩吧,那里清幽宁静,不沾俗尘,是个可以好好歇息的去处。”
“不必了,欧阳兄,你们素来喜爱清净,若是那样必然有所叨扰。”
“乔兄,虽然这么多年未见,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要太过生疏才是。”
“眼下已有许多首领和修士来到京城,我不愿因为我们而让他们纷纷前去紫竹圩。”
乔云鸢见状便道:“欧阳前辈的一番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和阿爹今日去皇宫看了云蝶姐姐和钰儿,姐姐和钰儿说我和阿爹与他们许久未见,他们想念得紧,要我们这几日好好陪陪他们,所以我们还得去皇宫呢!”
欧阳炳明白了他是在为紫竹圩着想,便也不再强求。
“好,既然乔兄眼下忙碌,我便也不强求了。不过,等这次妖邪风波过去,你们一定来紫竹圩一趟,我们叙叙旧,也细细谈谈这些年朝野内外发生的事。”
“乔兄,当年,你,我,还有逝去多年的慕容兄,我们三人之间,单论武功的话,你可是最高的,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两个的武艺谁更为精进,到时候我们可得好好切磋一番!”
“好。”
欧阳炳又看着乔云鸢,道:“还有你这个小姑娘,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和你爹爹一起来我们紫竹圩一趟,我听说你也是从小学习武艺长大的,估计你阿爹教了你不少,到时候你和月寒也切磋切磋。”
乔云鸢连忙道:“这……欧阳前辈说笑了,我,我只会些花拳绣腿,哪儿能和少族长夫人比啊!”
闻言,颜月寒便上前,又看着她道:“乔姑娘,正如阿爹所说,你一定要来紫竹圩,到时我们好好比试一番,也可互相学习。”
“好的,欧阳前辈,少族长,少族长夫人,到时候我和阿爹一定前来。”
“既如此,乔兄,我们这便告辞,待朝会之日再见!”
“告辞!”
“告辞!”
话毕,欧阳炳,欧阳昊,颜月寒,冰焱,清绾,以及亭子边上的那两名修士便一同御剑离开。
“诸位慢走!”乔云鸢道。
“好了,鸢儿,我们下楼去吧。”
“好的,阿爹。”
他们走下二楼时看见掌柜的和一个打扮得十分朴实的女人搀着一个十七八岁,神清骨秀,体态纤弱的女孩上楼。
“掌柜的,这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