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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为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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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这件事对于赵之禾来说属实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但他却从来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毕竟以他的习惯,实在做不出被人“打”了左脸,还要乖乖伸过去给人打右脸的事。

及时发泄是一件很爽的事,一直及时发泄当然就一直爽。

不过说到底,他用拳头解决问题这事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原因的,世界上也没谁天生爱打架。

在他五岁的时候,苏雁琬刚怀上妹妹一个月,就被翁岚报复弄丢了研究所的工作。

那个时候易家还并没有找上门,而导致这一切的便宜爹面对翁岚的怒火,更是半个屁也不敢放,连电话都不敢再给苏雁琬打一个。

无奈之下,怀了孩子的苏雁琬只能牵着赵之禾逃离了那个房租贵得吃人的地方,搬去了靠近费尔曼区的一片较为混乱的黑街,在房东太太鄙夷的目光里走进了那间泛着酸抹布味的阁楼。

黑街的位置偏,由于靠近费尔曼区这个“废城”的缘故,治安乱得出奇。

赵之禾甚至隔三岔五就能看见由于服药过量而死在楼下的流浪汉,或者是半夜因为醉酒而大打出手的混混。

纠察队除了在那种大型斗殴的场所会露露面之外,在平常的日子里则根本就不会见到这些穿着红蓝制服,带着倒三角军帽的队员们

而面对苏雁琬不安的询问时,房东太太也只会放下鼻烟壶,任由烟雾从她鼻孔里钻出来的同时,哼笑道。

“这地屁都捞不着,耗子都不惜得来打洞,你还想见官老爷啊?”

窗外不间断的打杂声和卡里越来越少的余额让苏雁琬变得越发惶恐,在食物告罄的威胁下,她也只能挺着大肚子去找了份洗碗工的工作。

而她在烟雾缭绕的酒馆里洗盘子的时候,就把赵之禾锁在阁楼里,以免他出去遇到什么麻烦。

即使那时的赵之禾有着成年人的记忆,但他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踩着椅子都不一定能够够到灶台上的破锅。

除了给被孕吐折磨的厉害的苏雁琬倒杯水之外,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赵之禾就只能看着她每天面色麻木地前往那间鱼龙混杂的酒馆,在零下二十度的冷气里将手泡在冷冰冰的脏水里,日渐枯萎下去。

这种日子过了很久,就在赵之禾和往常一样,干着唇将最后一杯热水留给苏雁琬回来时,却并未在十点见到对方。

随着街道上的灯光越来越暗,赵之禾只能用铁丝别开了门锁,跑去了那间苏雁琬只带他去过一次的酒馆。

他穿着单薄的卫衣赶到的时候,酒馆里依旧人声鼎沸。

苏雁琬则缩在角落里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地看着主管将一叠叠根本就不存在的账单扔在她面前。

“你这个月摔碎了多少的碟子,你自己看,老板查账你让我怎么办?自己想办法赔钱,要不然这个月工资就别要了。”

那是酒馆这群人拖欠工资的常用手段,赵之禾偶尔会听到苏雁琬一个人对着窗外的雪低声呢喃、斥骂着这群黑心烂肺的蛀虫。

但那晚的主管似乎还抱了些别的目的,眼神一直黏在女人的脸,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肥满的鱼,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赵之禾不知道对方已经和苏雁琬僵持了多久,他只知道在他进门的那一刻,苏雁琬似乎已经打算张口说些什么了。

只不过赵之禾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像只灵巧的小豹,在主管诧异的眼神中,攥着手里捡来的叉子就迅速插进了对方的手背。

在主管杀猪般的尖叫声中,便拉着苏雁琬在雪天里狂奔,两个人一路逃回了那间窄小的阁楼里。

苏雁琬全程并没有说话,只是仍由五岁的孩童拉着自己在漆黑的大街上跑。

即使是在打开灯,看见对方脸上被男人捆出的一道通红的掌印时。

她也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若有若无地叹道。

“妈妈得换份工作了,阿禾。”

那个通红的掌印在赵之禾的脸上停留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发了一场将近四十度的高烧。

苏雁琬则是除了给他喂水之外什么也没做,只是一直呆呆地坐在窗边。

而在他自愈的那天,苏雁琬却突然望了过来,目光很空。

“那个人死了,房东太太说是在酒馆斗殴的时候他上去拦,被人捅到了心脏,当场就没了气。”

说完,女人看了眼躺在小床上脸色通红的赵之禾,似是在自言自语。

“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啊...死很多很多人。”

“不会的。”

和水龙头漏水的滴答声同时响起的,是一道稚嫩沙哑的声音。

那声“不会”轻到让苏雁琬以为是幻觉,当她再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孩的眼里透着倔强的光,他顶着那张被烧到红润的脸,对她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死的不会是我们的...妈妈。”

“不用怕。”

*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

也或许是第一次见到翁明旭往赵之媛摇篮里放老鼠的时候...

总之,赵之禾觉得在这个鬼地方,如果在没钱没实势的时候,拳头还不硬点,估计什么时候尸.体喂狗了都不知道。

鉴于他有一颗寿终正寝的心,就只能在没钱没权的时候先把拳头磨得硬一些。

所以他打的架也越来越多,早期和那些会偷苏雁琬腰包的小乞丐打,和满嘴喷粪的翁明旭打,后来进了易家又和易铮打。

赢的次数越来越多,但输的次数和身上的淤青也不少。

可那些伤口就像五岁那场高烧一样,即使没有谁的照顾也会自然而然地痊愈。

而在十六岁之后,他就几乎不怎么受伤了,偶尔几次在昆勒的拳场带着伤回来后,也总是会被眼尖的易铮发现。

然后被不说人话的少年和米莉亚小姐一起按着,拖去家庭医生那里上药。

“你还疼吗?”这种正经的关心人的话,赵之禾没怎么听过。

所以当林瑜要拉着他的手去上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被狗咬了一口,一会就下去了。”

林瑜古怪地转头看了眼他,却是笑着指了指他的指节,那里有几处破皮了,估计是在打翁明旭的时候被他衣服上的扣子划到的。

如果对方不指出来的话,赵之禾毫不怀疑,这点破皮会在几分钟后完美愈合。

“手上的皮肤很嫩,指节那里被磨到不痛吗?如果细菌感染的话,估计会花很大一笔钱。”

赵之禾:...

“我觉得...”

他还想再挣扎几句,但是林瑜却是先一步用俏皮话打断了他。

“行了,走吧走吧——就算不上药,总不能真让我在这大热天坐在外面吧,我带你去里面凉快凉快。”

赵之禾被拉着朝着踉跄了几步,就见林瑜转头朝他眨眨眼,眼角的橘色眼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漂亮的光。

“医务室现在提供免费冰水,学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完蛋——

他觉得他说得该死的有道理...

可能是打完架后的激素还没下头的缘故,赵之禾望着那张笑脸,竟真的松了力气让他把自己从阴影处拉了出来,恍恍惚惚地就朝着医疗区所在的大楼去了。

*

医疗室。

受伤的情况就和他自己预料的一样,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赵之禾甚至能够明显感受到医生涂碘伏时有些欲言又止,眼神总朝着旁边飘,而飘着飘着脸上的笑就越发的..恶心了?

于是,赵之禾就在这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笑中,莫名其妙地被推出来了。

他望着将自己推出来,却仍然站在医务室里的林瑜,有些疑惑。

“你..不走吗?”

她也受伤了吗?没看出来啊...

就在赵之禾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林瑜朝他笑了下,手指绕着发丝打转,十分轻松地说。

“女生总有几天不舒服的,我顺便拿点药。”

赵之禾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妹妹赵之媛也有这个毛病,他也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

而一想到对方身体不舒服,还是陪着自己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他心里就更不好意思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

这话一出口,赵之禾自己都惊了惊,眼见林瑜的表情微滞,他下意识就要收回自己的话。

可对方却是笑得更开心了些,望着他“嗯”了声,便一把关上了门。

林瑜关门的速度快,以至于赵之禾只能望见他的背影,而没有看到医务室里表情像是见了鬼的医生。

*

楼道里开着中央空调,温度很低,林瑜进去后,赵之禾就在外面靠着墙等。

脑子里晃来晃去都是林瑜那张笑脸,让他的心里有些烦,下意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根烟。

可就在要点燃的时候,他却又停下了动作。

在女孩子面前抽烟不太好,而且一身烟味...

赵之禾抿了抿唇,就要将烟收回兜里的时候,楼道那头就响起了一道打火机的声音——“啪嗒”。

他一转头便看见了站在拐角处,许久未见的曲澈。

曲澈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瘦了很多,眼下坠着的黑眼圈让他这副风流的面相竟是有些阴郁。

但在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曲澈还是像以往一样,朝他绽出了一个笑,仿佛两者间的不愉快从未存在。

“你换烟了吗,阿禾?”

说完后,他像是见到了他脸上的绷带贴,眉头皱着刚要说话,赵之禾方才还纠结的脸色一下就淡了下来。

他靠在墙上叼着烟,背着光朝曲澈看了过去,不咸不淡地出声。

“有事吗。”

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驱逐信号,甚至连问都没问“你怎么会在这”,连那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赵之禾甚至都懒地留给他。

想到这,曲澈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碾了过去,里头的血液泵开,疼得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他慢慢走了过去,在赵之禾的冷眼下张了张嘴,苦笑道。

“就是很久没见了..我有点...”

“那你见到了。”

赵之禾嗤了一声,把对方接下来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曲澈是刚入学的时候认识的赵之禾,起初两人玩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易铮。

那时的曲澈也只是抱着想要接近易铮的想法,才和赵之禾走的近,但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

自己好像无法控制地和自己这个人越走越近了。

在他发现这个现象的时候,向来聪明的曲澈第一次选择忽视了这种明显对他不利的异常。

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在赵之禾掏出烟的时候,熟练地将打火机伸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赵之禾却再也没像往常一样,朝着他的方向低下头。

“我真没有了...阿禾,我向你道歉。你就..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见对方的视线朝他看过来,曲澈像是急欲证明什么似地连忙说道。

“我给了他补偿,支付了他爷爷的医疗费,我也没有再和孙林联系过,不信你可以看...”

话说到这,赵之禾却突然很是古怪地看向了他,那双眼睛依旧很好看,但是此刻却盛满了冷漠。

“那是你的事——”

他冷淡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

曲澈向前走了两步,可对方的目光却又让他的脚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阿..阿禾,你不是原谅过我一次吗?我只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想不出什么话,只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地又将“朋友”这个词钓了出来,希望能得到对方一点关注。

但是赵之禾只是望着他站直了身子,低下头着自己的衣服。

“是,第一次我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大少爷总是会有些脑子犯抽的时候,那只是蠢,不是坏。”

赵之禾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摇着啤酒瓶和朋友讨论下午去吃什么,晚上去玩什么,但是曲澈的心却是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但第二次就不是蠢了,曲澈,我说过吧,我不和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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