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日向翔阳毫无违和感地坐在音驹房间的床铺上,与孤爪研磨聊着天。
“高中No.1副攻手!椎名前辈果然厉害!”日向翔阳听了孤爪研磨的科普后由衷赞叹。
孤爪研磨:“嗯,他是一林的防守核心。今年春高决赛,他拦死了数次关键球,靠拦网得了接近一半的分数。”
灰羽列夫说道:“那椎名前辈就是一林的王牌咯?”
孤爪研磨:“嗯。”
日向翔阳问:“可是王牌不都是主攻手吗?副攻手是中场球员吧,也可以被称作王牌吗?”
灰羽列夫说道:“和位置没有关系吧,谁得分最多,谁就是王牌。”
日向翔阳喃喃自语:“中场王牌……”
成为王牌是他的梦想。可一直以来,人们都说王牌是四号位的主攻手。身为副攻手,他也能成为那样的存在吗?
日向翔阳反复咀嚼着灰羽列夫的话。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撞击,一个模糊却炽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日向翔阳亲身和椎名由良交过手,清楚记得那道网前壁垒带来的窒息感——精准的预判,稳定的手型,仿佛能封死一切进攻路线的压迫力。那不是被动防御,是能扼杀对手攻势的武器。
灰羽列夫的声音在日向翔阳耳边响起:“那种拦网,直接摧毁对手的气势,比普通得分看着更让人激动!”
没错!日向翔阳脑中闪过比赛画面:椎名前辈拦死关键球时,对方主攻手错愕的眼神,己方队友的欢呼。那堵墙,夺回的不仅仅是球权,更是气势,是通向胜利的转折点。
副攻手也能是王牌。日向翔阳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亮。他有一种迫切的求证和渴望。他必须现在就知道!
他“唰”地站起身,动作很快。“研磨,椎名前辈的房间是哪个?”
孤爪研磨抬眼看他,报了个房间号。
日向翔阳道了声谢,转身就冲出了音驹的房间。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目标明确,几步就冲到一林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柔和的光。
日向翔阳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椎名前辈!”
门被拉开。椎名由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杯,似乎正准备去接水。他平静地看着日向翔阳,对于对方的深夜造访没有流露出惊讶。
“打扰了前辈!”日向翔阳立刻鞠躬,直起身时目光灼灼,“请告诉我!副攻手,要怎样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王牌?那种……用拦网就能决定胜负的王牌!”
椎名由良看着他,那双淡然的眸子迎向日向翔阳燃烧般的热情。他侧身让开门口,把水杯放在门边的矮柜上。“进来。”
日向翔阳走进房间,坐下。
“球落地的地方决定胜负。”椎名由良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入耳,“得分重要,阻止对手得分,同样重要。”
椎名由良目光扫过日向翔阳因激动而紧握的拳头,“站在网前,眼里不能只有球,要看穿路线,看破意图。”
“拦网是在防守的同时还能得分的方式。拦下它,就是最有力的反击。”
椎名由良的声音平淡,但每个字都像投入水中的石子,在日向翔阳心里激起巨大的涟漪。
日向翔阳屏住呼吸。他脑子里飞快闪过自己无数次跃起拦网的情景——预判失误、手型松散被穿透、时机慢了半拍……
他一直把这看作是防守的职责,是给自由人和主攻手创造机会的环节。
椎名由良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这双手,本身就是可以主动出击,扼杀对手攻势,直接左右胜负的武器。
那在比赛中亲身感受到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其本质就在于此。
“看到路线和意图……拦网是武器……”日向翔阳喃喃重复,心脏狂跳如擂鼓。
一股全新的、滚烫的力量感瞬间充盈全身。日向翔阳抬头,眼神锐利,那光芒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觉悟和决心。“椎名前辈,我明白了!中场的墙,是能扼杀进攻、夺取胜利的武器。副攻手也能是队伍的王牌。”
椎名由良看着日向翔阳眼中炽热的情感,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底,有极淡的暖意掠过。他轻微地点了下头。
日向翔阳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用力握紧,感受着那份亟待释放的力量。不再是迷茫的疑问,一个清晰、坚定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中场球员也可以做王牌!
他也要成为这样的存在。坚固,洞悉一切,主动出击,用这双手扼住对手最强的矛。
“谢谢你,椎名前辈!”日向翔阳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前辈晚安,明天见。”日向翔阳和椎名由良告别后,转身走出房间,每一步都踏着新的信念。
孤爪研磨看到日向翔阳走回来,“明白了?”
日向翔阳用力点头,笑容依旧灿烂,但眼底多了一份不可动摇的坚定:“嗯!彻底明白了!中场王牌,我当定了!”
“研磨,下次练习赛请让我仔细看看,你在场上是怎么布置进攻路线的,我要找到最好的拦网时机!”
孤爪研磨那双总是带着倦意的猫瞳里,似乎掠过一丝兴味。他轻轻“嗯”了一声。
夜还深。但日向翔阳知道,属于副攻手的王牌之路,就在那网前。
日向翔阳回到乌野的房间,躺下后,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椎名由良在比赛中的拦网瞬间,同时想象自己拦网的画面。
拦网,不仅仅是屏障,也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