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坠落)会所。
“Anthony,都在我这一周了,一个人都不碰,只喝闷酒,这么突然转性……难不成是老二不行了?”
略显熟练的中文响起,但仔细听会发现口音略显奇怪,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坐在贺瑾另一边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大剌剌的敞开着,身边围绕着各色各样的美人。
“lrving,Shut up(lrving闭嘴)”标准的美式口音响起,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和烦躁。
lrving是贺瑾在国外交的第一个朋友,加上父辈有合作来往,又年龄相同,从一开始的正经朋友又到现在不正经的情场朋友,两人算是同道中人了。
叫lrving的金发男子也不恼火,痞气的拍了拍手,随后就从门外走进来一排排冷清貌美的美人,美人们都穿着清凉,露着细白的腿,身前丰满的双乳巍然耸立半裸露出来。
“贺,这可都是你在国外喜欢的类型看看喜欢哪个?哥都按你规矩来的保证干净。”
lrving原本就打算来京都拓展业务,在得知他的好兄弟回国后,他也回来观察一下这里的商业发展趋势,顺便见识一下这里的美女们,他一向不是亏待自己的人,见这里关于这种类型的会所比较少,索性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建立了一个会所,并取名叫fall(坠落)现在刚刚完工,但生意却意想不到的火爆。
听到不远处逐渐传来的放浪的尖叫呻吟声,贺瑾面上明显忍到了极致,颓废的靠在沙发上不由的又想起了桑玉,桑玉□□向来都是娇娇软软的,受不了了就无声的抓挠他,之后便是讨好的亲他、骂他,可她不知道每次到这个时候自己就越想弄哭她。
看她愈发绯红的小脸。
贺瑾随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灯光折射的水面波光粼粼,他恍惚间觉得要是让桑玉知道他来这种地方,会不会在给自己一巴掌呢,肯定会的,他闭了闭眼,不能再想了,随手在一排人中挑了个顺眼的人。
被挑中人娇媚的坐到他一侧,他闻着传来的浓郁香味,香水打多了给人一种刺鼻的味道,柔若无骨的半个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娇滴滴地喊了声:“贺少。”
桑玉从来不会这么叫他,只会叫他的名字,凶巴巴的叫,开心的叫,温柔的叫,冷漠无情的叫,又或者软软的叫,她也不会喷香水,但身上却很香,清冷的味道和她人一样但侵略性又很强让人忘不掉。
唯一一次喷香水,还呛的他鼻子疼。
一想到这,贺瑾突然轻笑出声,明明是最笨、最不讨他欢心的,还动不动的惹他不高兴、顶嘴,可他却偏偏喜欢她。
喉结不经意滑动,脑海中又想到几个字,桑玉真的有毒,要不然怎么都这么久了自己还忘不掉她。
一旁的女人敏锐的观察到贺瑾喉结滚动衣衫单薄的身体又将胸前的两团上前拱了拱:“贺少~”
娇柔做作的声音再次传来,贺瑾眼眸划过不耐和困扰,冷声:“滚。”
女人被他的冷言吓的一瞬又不死心的向上贴,毕竟像他这种有钱有势还有颜的男人可不算多。
lrving邪肆的揉着细腻的双峰,笑着制止:“小美人你还是来我这里吧,还是我比较怜香惜玉一些。”
看贺瑾的脸色,这小美人要是再上前一步恐怕又要创造奇迹了,他也不想会所一开业就被这位罗刹给吓的以后人都不来了。
毕竟在国外的温柔乡里有两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事都是发生在眼前这位的身上呢。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贺瑾凭借优越的外表和身份引的不少男女都往他身上蹭,可贺瑾是出了名的厌男和不怜香惜玉。
其中就有一个刚出茅庐不信邪的小男生在贺瑾酒里下了药,结果被贺瑾打了个半死,出院之后贺瑾又给他灌了药扔到了水掠街,那是著名的同性街,都是一些饥渴难耐的男人,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还有一个,贺瑾前脚刚和人做着爱,后脚就把人光着身子扔在了酒店长廊里,后来才得知是□□的时候,那个女人没忍住亲在了贺瑾脸上。
出了这些事,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敢往枪口上撞,一想到那个蠢货,lrving眼里充满了厌恶还有一丝讥讽。
还有人在背地里叫他罗刹,还说他玉面兽心,外貌从来都是一副无害乖巧的模样,实则心里像野兽一样凶狠。至于为什么是背地里就不言而喻了。
另一边
两月一次的绘画抽查让周自洐桑玉两人在画室画起了画。
不同的是周自洐是油画而桑玉是素描。
在桑玉报废第十多张白纸之后,周自洐无奈的停下画笔,“你真的很吸引我的注意力。”
桑玉郁闷的抬头,犹豫道:“贺瑾给你打过电话吗?”
周自洐挑眉,“没有,估计很忙吧。”
“可他在忙休息的时间总有吧。”桑玉闷闷不乐。
“你们才分开几天啊,你急什么?”
他都和他宝贝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我才没有急。”
周自洐不再说话,把掉落出来的白纸团踢到桑玉脚边,一副你很急的态度。
桑玉又拿起一张新的素描纸固定好画画,半晌又开口:“你……你和你女朋友怎么相处的?”
周自洐微微疑惑:“嗯?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他瞒的还是很死的,外公外婆都不知道,难不成是贺瑾说的,他也不是多嘴的人啊。
桑玉瞥了他一眼,“就上次来吃饭的那个女孩子不是你女朋友吗?”
周自洐想到了上次裴宝儿来的时候桑玉好像也在,不过已经很久了,裴宝儿在国外上大学,只有寒暑假才回来。
周自洐问出心底的疑惑,“怎么看出来的?”
桑玉略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那天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你们在后花园。”
亲嘴了。
周自洐微微一滞,阴阳怪气的嘲讽:“你还挺赶巧。”
哪都有你。
上挑的眸中有些许鄙视,不乐意的回怼:“大白天的你自己不注意,我又不是故意看的。”
她当时去周老爷子菜园摘水果,碰巧遇到了。
“她不是也在国外吗?”
听出桑玉的意思,周自洐迟疑片刻:“我们打电话,我若是有时间也会去找她。”
“打电话的话时间怎么区分?”两国昼夜不一样,这里是白天那里就是黑天,这里是黑天那里就是白天。
周自洐无奈的摘下眼镜,两个祖宗,开口:“她看我睡觉,或者我看她睡觉,然后再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别吵到对方就行。”
桑玉恍然大悟的点头,过了半晌又开口:“那……那你们俩都谁先主动打电话?”
“都有。”
可这么久了贺瑾从没给自己打过电话,都是自己打,也不主动给自己发消息,也是自己先发消息。
桑玉不经意间问出想问的问题:“你…你上周来我房间干什么?”
她那天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周自洐站在她床边,但当时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又昏睡了过去。
周自洐一愣,还是低估她的敏锐性了,实话实说:“你男朋友要见你。”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桑玉眨眨眼,“他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他怕看见你扔下工作跑回来,所以不敢,你要是想贺儿就给他打电话呗。”
桑玉抿抿唇否认,“我才不想他。”
周自洐不点破她的心思,点头道:“其实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他立刻回来。”
桑玉装作不在意的慢慢开口:“什么办法?”
周自洐眼波闪了闪,腹黑的给人提意见,“你给他打视频叫两声贺瑾哥哥或者掉几滴眼泪,我保证他今晚就出现在你面前。”
桑玉被他说的耳根泛红,嘴硬:“他……他爱回不回。”
“哦~”两人都是嘴硬的主,难办啊。
又一张白纸报废,周自洐提醒:“桑桑妹妹,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交卷。”
桑玉看了眼时间,神情焦急起来,周老爷子看着好说话,但在画画方面严厉的很,要是不合格会抽掌心的,更别提她要是画不完更完蛋。
“洐哥,快帮我。”
周自洐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这不好吧~我帮了你贺儿知道了怎么办?毕竟我俩关系那么好~多对不起他啊。”
听着他拖长腔的阴阳怪气,桑玉眉眼含着躁意,“你别废话,也别乱动。”
在最后的半个小时内桑玉完成画作,乖乖站在周老爷子身边,一旁的周自洐发出哂笑。
周老爷子观察素描上的周自洐的模样点头,“神态还不错,但这次的画笔略显凌乱,比上次差了点,把手伸出来。”
“啪啪”两声打的白嫩的手心发红,桑玉一声不吭的瘪了瘪嘴。
“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周老爷子冷漠的通知周自洐离开。
桑玉对油画的色彩运用不准确,哪怕周老爷子手把手的教,在把口诀告诉她,画出来的画也不行,对颜色色彩搭配不合理。
后来周老爷子发现她素描不错,第一次画就可以画出七成像,但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让她自己创作不行,但是给她一个物品或者人物她都能可以。
现在基本上可以画到九成像了,这也是这次画不好打两下的原因。
桑玉坐在身后的软凳上坏心思的打扰周自洐。
“洐哥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周自洐看穿她的想法,不以为然的回道:“两年零三十二天。”
桑玉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忿忿道:“那你们岂不是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还不承认呢。”
周自洐幽幽瞥了她一眼,“和你有关系?”
女孩蹙起秀眉,幽怨的指责:“是和我没关系,但你的那群小迷妹每次都找我茬,你怎么不说?”
“怪我咯?我那侄子没护着你。”
“你还好意思讲,他一开始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周自洐无奈的耸耸肩,故作遗憾的开口:“没办法啊,谁让哥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
桑玉嫌弃的撇撇嘴,“自恋!”
周自洐眼眸闪过丝精光,“我发现最近你话还挺多,都能赶上之前半年和我说话的语句了,怎么有了男朋友,人还变成话痨了?”
女孩不自然的眨眨眼,回归话题:“你和贺瑾认识多久了?”
“从母亲肚子里就认识。”
“啊,肚子里?”
看着桑玉浮想联翩,周自洐无奈的解释:“贺儿的母亲是外婆的干女儿,算起来的话确实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
桑玉恍然大悟的点头,继续询问:“那你和谢寻呢?”
“四岁吧。”
“那谢寻和贺瑾什么时候认识的?”
“应该是四岁之前。”
没有问题的桑玉一时郁结,寂静片刻后,准备又一次开口。
周自洐开门见山:“桑玉,就算你打扰我,我也会完美的创作出来。“
被识破小心思,桑玉没意思的要起身离开。
周自洐制止,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发到桑玉微信。
桑玉点开照片是贺瑾谢寻周自洐的三人合照,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都略显稚嫩,她的目光落在中间位置上的少年身上。
少年姿态矜贵冷漠,光洁白皙的脸庞,微圆的眼睛,乌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天生微笑的花瓣唇,给人一种雄雌莫辨的错觉,又美又帅,和现在唯一不太同的就是,平时爱笑的脸现在正一脸冷漠的看着镜头。
“你画个贺儿的照片,我让朋友帮忙带给他,你应该也知道你家那位小心眼,以后要是知道你画了我的素描,不画他的肯定不开心。”
桑玉沉默的又坐在画架前,固定好一张新的白纸,把手机也放好。拿着铅笔的手紧了紧,问出心底的问题,“他怎么不笑?”
周自洐了然于胸:“他只对你笑。”
得到答案的桑玉心情好了些,认真的素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