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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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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姓钟吾少见,免不了司城正哲会注意到,而真正让司城正哲感兴趣的是这个叫钟吾芮的人,他的各项成绩评分全优,但他的任务考核全部为及格,原因只在于,他没杀过人,但他的身份是杀手。

不杀人的杀手。

司城正哲特别想见见。

人在午后被带过来,司城正哲午睡刚醒,揉了揉头发,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走进会客厅。

那人站在阳光下,周身仿佛渡了一层金色光晕,一身黑衣,腰背挺得笔直,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在阳光下几近透明。

“大少爷。”佣人向司城正哲行礼问好,转身离去。

那人在此时转身,神情淡然,目光清浅,有一种不沾凡尘的脱俗仙气儿,司城正哲猛的被晃了一下,有句话讲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说的大概就是钟吾芮。

司城正哲拿起桌上放着的资料随便翻看,看完往桌上一扔,端起茶杯喝茶,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钟吾芮耐心的等着,目光放空,在心里想自己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钟吾芮接到一份让他极为头疼的任务,内容其实非常简单,收割一颗果实,如果这颗果实不是人头的话。

这份任务与以往的派发不同,这次是大少爷亲自交代下来的,自然要亲自验收,那就没有往常那么好糊弄了。

钟吾芮在想,这次得找个牢靠点的冤大头,把这次蒙混过关再说。

冤大头还没挑选好,钟吾芮就被召唤到了这里,相对无言。

司城正哲天生嗓子微沙,刚睡醒时沙哑的更厉害,所以一醒来便要喝茶润喉才会开口说话,这是他自小养起来的习惯。

大半杯茶喝下去,感觉嗓子没有刚才那么干涩,司城正哲低低轻咳一声:“以前的任务怎么过的?”

嗓音轻柔仿佛玉石在砂纸上轻擦,绵和微沙,仿佛一道梵音空濛低沉,却悦耳动听。

钟吾芮垂眼道:“找人代过。”

司城正哲微微的笑:“这次准备找谁?”

钟吾芮便不说话。

司城正哲重新拿起资料来看,忍不住好奇:“理由。”

“……晕血。”沉默了好一会儿,钟吾芮无奈说出事实。

钟吾芮晕血特别厉害,一点血也不能见。在训练期间他才发现,可那时退出已经不可能了。

“晕血?”司城正哲咬着字音缓慢重复,起身走过来,一根食指伸到钟吾芮眼前:“你看……”

钟吾芮下意识抬眼看去,指肚上一点嫣红,因为凑的近,还能闻到血腥气味,一瞬间,钟吾芮只觉两耳嗡鸣,阵阵晕眩,面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额上冷汗如雨后春笋冒出来。

钟吾芮身体晃了晃,向一边歪去,司城正哲及时伸手,揽住钟吾芮的腰抱在怀里,半拖半拽的弄到沙发上,把人平放好。

司城正哲低头细细看,越看越觉得顺眼,尤其刚才碰到钟吾芮的腰,纤细有力,和平时那些小鸭子不是一个味儿。

过了好一会儿,钟吾芮才感觉好些,颤颤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兴致勃勃的眼睛,眸子黝黑,闪闪发亮。

“做我的床伴吧。”接着听到一声晴天霹雳。

钟吾芮茫然的看着司城正哲,尚且来不及反应这话是什么意思。

“床伴和任务,你只能选择一样。”司城正哲提醒:“你是签了合同的,任务不可能一直糊弄下去,你晕血,我恰巧也觉得这项工作不适合你。”

钟吾芮反应过来,虚弱的挣扎着坐起来,刚张了张嘴,司城正哲再次提醒:“给司城家做保镖的大都是急需用钱的,你的赌鬼弟弟还在等着你救命,你爸妈还在等着你救你赌鬼弟弟回家呢。只要你答应,我立刻让人把你弟弟放了,你觉得呢,钟吾?”

钟吾芮刚好点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司城正哲伸手摸他的脸,眼睛微微弯起点小月牙:“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会让他们消失,这样你就不用为他们辛苦自己,我看着心疼。”

“……多久?”钟吾芮静默许久才问出口。

“合同到期为止。”司城正哲语调轻松,胸有成竹。

“好。”钟吾芮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甚至调转身子背对着司城正哲。

司城正哲极其善解人意,让人拿了毛毯来,亲自给钟吾芮盖上,吩咐人不许打扰,人醒了通知他,愉快的走了。

钟吾芮根本没睡,只是为这件事烦燥心忧。

司城正哲是行动派,既然说了做床伴,他也答应了,今天必然逃不掉。

一想到要用那地方承受,钟吾芮心中便一阵颤栗,怎么想都接受不了,越想越不安稳,再也躺不住,索性坐了起来。

这里钟吾芮一起身,就有人通知司城正哲,人醒了。

钟吾芮还没缓过一口气,就听司城正哲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钟吾,你上来。”

钟吾芮身子一抖,连晚上都等不及了么?面上却淡定的很,点点头,起身上楼。

司城正哲十分开门见山,钟吾芮一进门他就问:“要不要洗澡?”

钟吾芮什么也不说,直接去浴室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热气蒸的人头晕体虚,皮肤都泡的发白起皱了,钟吾芮才裹了件浴袍出去。

一只脚刚踏出浴室,整个人便被拽进怀里,司城正哲咬着钟吾芮耳朵,低声笑:“害怕了?”

钟吾芮诚实的点点头,低垂着眼看下面,他识趣的里面什么也没穿,被司城正哲这么一扯,有些微的走光。钟吾芮却只是看着,没有伸手去挡,他知道,挡也挡不住。

司城正哲柔声道:“别怕。”

钟吾芮在心里安慰自己,陪人睡一觉,高利贷还完了,弟弟能回家了,父母也高兴了,一举三得,你看,一点都不亏。

只是临到阵前,所有的安慰都化成灰,司城正哲蓄势待发,钟吾芮眼睛一红,怯了,睁开一直闭着的眼,水汪汪的望着司城正哲,糯着嗓音小声乞求:“我不行,放了我吧……”

司城正哲一听,战旗再扬,一个没忍住,强了。

钟吾芮哭的稀里哗啦,虽然疼的特别厉害,却一直小声呜咽,断断续续,隐忍压抑着,比那种放浪的叫/床声更招人,司城正哲被他哭的久战不败,又听他哭的嗓子都哑了,记着他是第一次,强行停止了兽行。

司城正哲顾不得钟吾芮,先去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回来见钟吾芮陷在床褥里,原本高挑清瘦,个头也不算小,此时看来却小的可怜,露出来的脸红晕未消,泪水未干,眉头微微蹙着,嘴唇紧紧抿着,怎么看怎么招人。

一道热流直窜下/腹,司城正哲伸手摸摸钟吾芮的脸,微微勾着唇笑,细长的眉却不易察觉的轻皱,染上一点淡淡忧愁。

司城正哲有许多床伴,数都数不过来,想爬上司城正哲床的人,更是无法计数。

床伴于司城正哲来说只是一种必要时的需求,和不必要时一种可有可无的消遣。

可想而知,床伴的身份在司城正哲家里是多么低贱卑微。

钟吾芮能清晰的感受到别人对他的轻视,表面上恭恭敬敬,眼里全是不屑,那种讥讽嘲笑的眼神,让他心里十分难受,可更难受的是他没法反驳。

司城正哲又是独占欲特别强的人,不允许他出门,之前就听说过,做司城正哲的床伴要耐得住寂寞,还要受得了气。

两年而已,抗一抗就过去了。

任何事钟吾芮都能轻松抗过去,就是在床事上,不管被司城正哲这样那样多少次,还是一碰就哭,隐忍着低声抽泣。

司城正哲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动作轻柔再轻柔小心又小心,钟吾芮依旧眼泪不减,问他什么话也不说,被逼的狠了,就咬着嘴唇疯狂摇头,泪珠甩的四处飞散。

一下了床,钟吾芮整个人就清淡的好似水,无欲无求,又有谁能想到他哭起来的模样。

司城正哲想起来就觉得美,这还用想,就他能把他弄哭的,别人都不行。

两年眨眼就过去了,合同马上到期,钟吾芮早早做好打算,安排离开这里以后的行程,他把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今天在平遥古城逛街,明天就到桂林看山看水,紧凑的很。

司城正哲这段时间也忙,查到一点意外惊喜,不过也是惊大于喜。

那天司城正理突然闯进会议室,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他和司城正理基因上是同父异母,伦理上是同父同母,也就是说,他们只是从数以万计的卵子中挑出的两个优质基因,和司城独玉的精子在试管中培育成种子,然后找了一个外形家世都美丽的子宫种下,静待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他们的存在是人工产物,人为需要,跟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说不难过是假,说难过却也没那么难过,只觉得,觉得伤心。

原来,自己不是必需的啊。

钟吾芮把计划补充又补充,规划再规划,终于等到司城正哲回来,怀着欢欣鼓舞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提醒司城正哲,合同到期了,他该走了。

司城正哲抬眼看他,那眼神说不出的冷漠可怕,钟吾芮本能的后退一步,转身想跑,被司城正哲一把拽住,摁在当地施为起来。

钟吾芮这次哭的特别厉害,司城正哲被他哭的上来一阵邪火,钟吾芮越哭他越狠,最后把人摁在床上发/泄够了,捏着钟吾芮的脸说:“想走,除非我死了。”

钟吾芮脑袋晕晕乎乎没听明白,反应过来气的发抖,愤恨的望着司城正哲,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骗子。”忽然红着眼哑声嘶吼:“骗子骗子骗子!”

司城正哲被钟吾芮吼声惊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就骗你一个。”

钟吾芮气到发疯,瞪着眼就两个字:“骗子!”

司城正哲摸他脸,钟吾芮扭头躲开,闭着眼不看他。

司城正哲妥协道:“最近我要掌家,里外都需要人,过了这段时间再走,到时候我不拦你。”

钟吾芮还在气头上,刚被狠狠骗了一把,说什么也不信。

司城正哲微微叹气:“我说的是气话,最近我很不好,你体谅我一下。我不该把气发在你身上,是我不对。”

钟吾芮转过脸来看他,司城正哲微微一笑:“你不生气了?听我说说话行不行?”特意放软了语气,一副我需要安慰的模样望着钟吾芮。

钟吾芮眼中藏有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先给我洗洗,不舒服。”如果可以,他更想自己动手,可他实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司城正哲抱着钟吾芮去清洗,老老实实没做出一点逾矩的动作,钟吾芮迷迷糊糊就要睡,被司城正哲拍醒:“我还没说完。”

“困……”钟吾芮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瞬间黑甜入乡。

司城正哲把人楼进怀里,毫无睡意。

除了人工产物,尚有一颗爱情结晶,不过这颗结晶更惨。

想要彻底掌控司城家,必须把司城厚载架空,可哪有那么容易,得要个什么由头折他两个臂膀,还不能打草惊蛇。

由于此次折腾的太厉害,又没有及时清理,第二天钟吾芮发烧了。司城正哲推掉所有会议在家里陪着。

司城厚载闻风登门质问,司城正哲凉凉的反驳回去:“我不是工作机器,我需要休息,爷爷。”

经过调查,才晓得是为了一个床伴。

司城厚载让人把钟吾芮带过来,冷笑着说:“你是待在正哲身边最久的一个,还能有多久。他身边的床伴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也不知你哪里好,让他念念不忘。”目光阴冷的盯着钟吾芮,似乎在考量什么,良久才又开口:“不如找人试试……”

钟吾芮后背刹那惊出一股冷汗,待冷静下来,后背一片冰凉,勉强稳了稳心神,淡然道:“离开,我求之不得,老先生肯帮忙,我感激不尽。”

“哦?”司城厚载突然不生气了,饶有兴味的说:“这样我就不能帮你了,你回去吧。”

钟吾芮仍旧被人送回来,刚一走进别墅,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低头大口大口的喘气,撑在地上的双手也在微微发抖。

路过的佣人想扶他起来,远远看到司城正哲的身影,便离开了。

司城正哲收到消息就往回赶,可惜他在外地,还是晚了一步。

“别怕,钟吾别怕,”司城正哲把钟吾芮搂到怀里紧紧抱住,低头亲他的额头和脸颊,小声低柔的安慰:“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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