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硼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在滚刀无意之间,竟躲过了用过就丢的下场。
滚刀回想,也难怪墨淳压根不问硼砂信不信得过,毕竟他想做的事要是给硼砂接下了,那硼砂就是个打过炮的安全套,放垃圾桶里都觉着不文明。
只是让滚刀没想到的是,撇除他帮硼砂推掉墨淳,墨淳甚至还单独找过硼砂。
这事要是他不没事又去硼砂的宿舍溜达,他还不知道。
硼砂这逼人就这样,你不揍他他啥都不会说。
但还好,滚刀习惯有事没事去硼砂宿舍找事,东翻翻西瞧瞧,到底给他找到了线索。
那会宿舍里所有人都回来了,一般情况下训练结束就不会有什么活,基本都是大伙把坑蒙拐骗来的钱凑一凑打打牌喝喝酒,偶尔下胯不安分了就偷摸爬出巡岗区去找点乐子。
硼砂被滚刀盯得紧,又恰巧巡岗区改制,宿舍里的人由于不好出去,憋得慌,打牌都快打烦了。滚刀一推开门,他们赶紧把东西往床底下踢,看清是滚刀而不是别的驯师后,又纷纷嘟嘟囔囔地拿出来。
滚刀不管他们这些爱好,只要你在执政官下来的时候给我好好表现,那你把渣市的男女招到巡岗区伺候都行。毕竟滚刀自个就这么干,他不好说别人。
宿舍条件差,夏天热得扒光了躺着都出汗,而这会是冬天,关了窗户那冷空气仍从墙沿窗隙里钻进来,贴着他们的肌肉舔。床底下全是酒瓶子,能御寒的东西不多,渣市的烈酒就是取暖器。
滚刀掀开硼砂的褥子坐下,随便抓了个酒瓶,空了,再抓个酒瓶,还剩几口,于是他又挑挑拣拣,找半天没见着个能喝的,随便踹了个士兵的椅子一脚,说硼砂买酒去了啊。
那士兵给踹一脚也没理他,扶着椅子坐稳看对方出的什么牌,随口说他买什么酒啊,不知道又跑哪舒服去了。
“刚我还见着他吃潲水呢。”滚刀说着又从桌面找烟盒,找到一个,空了,再找一个,只剩一根,于是他把烟盒揉了丢到另一个士兵身上,那士兵居然看着牌还能闪躲过。
士兵没答他,桌上的金币堆了不少,这一把关键。
于是滚刀就着硼砂的床躺下,一边手夹着烟,一边手随便捏着他的褥子玩。
然而他刚滚了滚,就感觉到褥子底下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于是咬着烟伸手去摸,竟摸出个字条。
字条上有个粮油区的地址。
他一骨碌坐起来,把地址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而后敲敲桌子,说喂,问你们呢,硼砂哪去了。
士兵们哪有功夫搭理他,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他这几天不都熄灯了才回来么,还以为跟你去渣市了——
滚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金币纷纷震落在地。
几个士兵也安静了下来,莫名地看向咬着烟严肃盯着他们的滚刀。
“我再问你们一次,硼砂呢?”滚刀换了个态度,他的眼睛几乎能燃起火苗。
士兵们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人说——“我……我们真的不知道……”
滚刀把字条揉做一团,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但似乎不解气,于是他又转回来踢掉了几个酒瓶子,才狠狠地甩了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