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不是说这群官员没想过这招,而是这算是啥,这算是浊岗默许了渣市的刀手,甚至有了官方的人参与刀手生意。
默许是个可怕的词,执政官不是不知道个别巡岗兵在渣市捞钱,只是这话你不说他不说就当没有,得到的收入也基本和直接管辖他们的执政官分了。
何况浊岗国的情况特殊,粮油区的权贵群体准确来说当初可算是侵略者。而真正的浊岗人若不是各个区的平民,就是滚进了渣市。
而墨淳的想法实行得好,当然好,等于是用巡岗区的士兵拿不合规矩的手段把不听话的渣市浊岗人也收编了。可要是做得不好,那就是把权力又交还给了被奴役的浊岗人。
毕竟只要放巡岗兵进渣市,就会和渣市的人往来。有敌对,就有联合,这一来一往感情基础就有了,之后还听不听你执政官的还难说。
见着大家不说话,墨淳竟不收敛,言之凿凿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你们做的事你们自个清楚,即便我不说,你们不也是让直属的手下明里暗里帮你们干脏活,这会该把赚到的便宜拿出来和大家分一分了。
“混账玩意,”有个人率先开骂了,“你怎么不说把渣市的行当都接管了,让咱们巡岗兵进债奴屋接活。”
墨淳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巡岗兵里多能人,而浊岗许久没有过内部战争了,驻扎队也基本能让边境安稳,这样的情况是否还需政府豢养那么多士兵,各位是否考量过。
而渣市的收入一直暧昧不明,油水丰厚,那地方别说浊岗了,甚至是周边几个国家最繁华的黑市,到底能挖出多少金币,我想不必多讲。
虽然之前出入境在渣市搜刮油水,但那几乎算不上什么,原因在于出入境没有武装,而巡岗区不同,巡岗区有刀枪,那对付渣市可方便多了。
“呵,你倒是想好了,”那个人不听了,他要以他的行动表示他的不满及反对,所以他站了起来,指着墨淳说——“我告诉你,这里是巡岗区,不是你乌烟瘴气的出入境。你的话我们都当没听到,别让我觉着你是沃水派来的贼。”
啊,对,沃水的贼和劫匪,这可太对了。毕竟就墨淳还留在浊岗,这名号没错怪他。
那人言毕便起身离开,撂下狠话可别给人反驳的机会。
剩下的人当然也陆陆续续离席,打圆场似的说墨淳你初来乍到环境不熟,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你还得收着些。
墨淳是是是地应着,看着他们都走出会议室的门,直到只剩下卓聪。
卓聪看着墨淳的笑容,却没有笑,因为他觉着墨淳不像开玩笑。
而这个率先开骂的人,没错,就是墨淳要开刀的目标。
事实确像卓聪所料,收到新闻的那一刻,他立马冲去找墨淳了。
那是个要竞选分区总管的执政官,不仅在巡岗区摸爬滚打过,甚至之前还在边境驻扎队混得不错,所以不管是在粮油区的权贵圈里还是巡岗区的士兵群里,呼声都不少,墨淳这么明晃晃地下手,几乎就像在办公室门口贴着罪魁祸首的告示牌。
那人之所以言辞激烈地反对墨淳,也不外乎他的支持率足够,那足够的情况下就的就是上位之前的和平,而墨淳这么搞,难说别的派系是否会借机窜起来。
卓聪可不想沾荤腥,
“我做了什么?”墨淳问。
“你知道我说什么。”卓聪答。
墨淳平静略带着好奇,好似他真的无辜一般,但说出的话点明话里所指——他说那人不过是个新贵,没有您以为的那么有分量。
卓聪说有没有分量看的不是他本人的身份,而是看他身后的是谁。
对,墨淳了解,他身后就是反对派,他代表的也是反对派,所以才有那么多迂腐的鲜花和掌声。而墨淳想要试一试,有时候水到底是清是浊到底要拿棍子搅一搅,否则这水洼里到底有啥,旁人可看不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