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预想中的头疼欲裂。
艾德尔只觉得无趣。
他心不在焉的戳着盘中的煎鸡蛋,对面坐着金斯蒙德。
二人竟然无话可说。
金斯蒙德看了一眼艾德尔,放下了报纸:“你退役了。”
“是啊…我退役了。”
艾德尔看着金斯蒙德平静地样子。平静的起床,做早饭,平静的看报纸,平静的规划好一天的计划。
平静的好像那个‘银色锋刀’从未存在过。
而反过来,金斯蒙德看着艾德尔。远离了绿茵场的足球上帝,好似失去了一切色彩,一切鲜活的生气。
他不肯放纵自己,下意识的避开了餐盘上高热量的蛋挞和培根,仿佛在下意识的劝说自己,仿佛在试图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没有退役。
艾德尔离开不了足球。
金斯蒙德突然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在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感到毛骨悚然。
球员的生涯满打满算不过是人生的三分之一,可艾德尔看起来已经死了。
“你退役了。”金斯蒙德又说了一遍,艾德尔动了动身子,像是想避开金斯蒙德的目光。
“我知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金斯蒙德隐隐知道艾德尔为何而来,但这件事捅破了说……总是有些,你知道的。
总是有些荒谬。
艾德尔看起来很烦。他一遇到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就会这样。
“我看到了新闻。就来了,没想那么多。”艾德尔直直的望着金斯蒙德的眼睛,像是想要看到他背后的灵魂一样。其实他不必这么庄重,这么严肃。
这个问题怎么问,答案都只会有一个。
“是……真的吗。”
……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艾德尔多聪明啊。从昨天金斯蒙德出现在那个酒吧的时候,艾德尔就应该知道了。
可是连艾德尔本人都不知道,他一直在下意识的否认这个,心中总有那么微弱的期盼。
这不是真的,这种事情不是真的。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污点,不可能出现在他足球生涯的启蒙人的身上。
金斯蒙德很平静:“所以你来旧金山只是为了问我这个?”
不否认。
艾德尔勃然大怒:“你、你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丑闻在、在足坛中是绝对不允许的!是禁忌!是绝对不可以,绝对不——”
金斯蒙德依旧很平静:“在当今的足坛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已经脱离它了,我已经不属于它了,我当然可以活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已经不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我已经退役了。我已经和足球没有关系了。”
——“艾德尔,我想,你也应该离开它了。”
艾德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离开,逃似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