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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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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府上的婢女规规矩矩叩响客房的亮漆木门:“季公子,起了吗?热水备妥了,让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

“客气啥,”崔煜然早就等得不耐烦,骤地挑进扶栏,一扣膝就把门顶开了,冲里边问,“起了没?”

季陵正背身穿衣,闻声转过头,眼中的怒火要烧出俩洞。

束好发的崔洝辰出门听见响动,三步并作一步行极为迅速的穿廊过院从房间里拎着混球的后领把人丢了出去,对门口的侍婢说:“物件搁案上,不必伺候了。”

侍婢们听命将洗漱物件一并归置妥当后掩上门,低头守在廊上等候召唤。

季陵冷漠着脸三下五除二收拾完毕,俩人前后脚出门,看得身旁的侍婢都红了脸。

安平王府一天的开始总是这么热闹,前院喧哗不止,透过倚竹拱门能看见来来往往忙碌的众人。

原本打算跟人去膳厅的崔洝辰犹豫了下,抓着季陵的手腕进了旁边的偏厅,再转头对侍婢说:“将我们的早膳移到这边,外面有人问,就讲我还未起床,待会懒得走。”

婢女到厨房取早食的路上碰见崔展青,被问起四郎君,婢女按崔洝辰的话答了,却被净完手的崔煜然听了个正着。

混球把帕子一抛,说:“四哥几时睡到过这个时辰?他正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咱们家小营务呢,二哥,走,咱们去把他撕下来!”

崔展青依旧一身官袍,他公务繁重今日去不了铺子,看着崔煜然饭都不吃就要往后院去,迅速伸手抓了混球的膀子:“说没起那定然就是没起,五弟早上多念几遍‘勿要惹是生非’,毕竟你四哥不怎么好讲话。”

没有人撑腰,崔煜然只能缩回脖子暂时装鹌鹑。

着深青色常服的崔台敬掀起暖轿后面的小帘,看见几房小娘都陆续上了各自的轿子。

唐因给他打扇,发髻上的步摇轻晃:“你让接的人,王敏一大早就去了,要不是有些旧缘,人不一定能来。”

“八百年也来往不到几回,四郎要成事,该下腰还是得下腰,”崔台敬放下布帘,理袖说,“六王这眼光啊,一辈子就那样,还硬要使力,下了一盘臭棋就撒手归西。请神容易送神难,咱们想求个善果,但局势不允许。”

此时崔展青站在轿外请安,崔台敬掀帘说:“听说中书令也不得空,你差事办完就过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年纪上来了,再带两个学生难免力不从心,政事庞杂你不便插手,指导下小辈应当没问题。”

崔展青清楚父亲说的是什么,躬身应下。与崔骐睿积极上进不同,另外一个学生崔郢上一堂课便请三日假,装疯卖傻的戏码相当引人注目。

这病一时半会治不好也没有治的必要就是得放双眼睛,崔展青代行教导之责,理由光明正大。

话音刚落,石阶上的侍婢与府役往两边散开,崔洝辰与季陵一道出了大门,看见为首的暖轿,俩人走了过来。

“父亲,大夫人安好。”崔洝辰作礼。

季陵单膝而跪:“卑职拜见王爷、大夫人。”

季陵今日衣冠精细,鸢尾蓝锦袍坠白玉称得人很能入眼,加上这张脸,难怪那些丫头片子在门口都堆成了人饼。崔台敬垂眸看了他好几眼,半晌后偏了一下头说:“上马吧。”

长宁街左市自道口起已经是水泄不通,远远地都能听到锣鼓声震天响。由于路面宽阔因此在茶铺门口搭置了方展台,锦洛遣着自家伙计往台子上搬着长案和各式茶具。

底下看热闹的人层层叠叠,稍微一挤就能掀起一片人浪。

佟盛调派穿着常服的侍卫守在展台的四角紧盯上下左右的动静。

二楼茶厅今日不对外开放,在通道处就设置了守卫将人都拦在了一楼的堂子里。

相比琳琅满目的货品,大伙对进出二楼的人物更加好奇。

首位拨开人群上二楼的是名头戴帷帽的妇人,穿着普通,但气韵不凡,由身穿绿色官袍的官员恭恭敬敬引路而上。

后脚就到的,是让陈余铭带路满面春风的老爹陈振德,他一上楼,楼下众人开始惊讶开了:“我的亲娘呀,那不是吏部尚书陈大人吗?”

接踵而至地还有兵部韦跃、三衙的人、礼部和户部侍郎......

捎带来的贺礼把柜台堆得没有一点缝隙。

众人已完全合不拢嘴,难怪不让上楼,这哪儿上得去?也有醒悟过来的人开始关注茶品,照形势发展,一会得靠抢。

人群中有的开始发问:“能起动这般贵客的,主家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

楼上琴起,听曲调是迎客必备。大伙竖起耳朵听动静,想知道这些朝廷顶柱在谈论什么,可惜环境嘈杂根本听不着。

临近已时,街上涌现了大批侍卫,他们分开人流让身后的马匹跟轿子能顺利通行。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们的来历,交头接耳声更加密集。

“借道!闲人避让!”

这一行人最终停在了茶铺门口。

原先上楼的各大政要纷纷下来,整个底堂被劈开一条道,喧闹声持续高涨。

跟下楼的王敏皱起眉,侧首对身旁的侍卫低声说着话。

崔煜然先挑下马,他今日一身红装格外打眼,与之相邻的人群里有声音传出:“欸,瞧那儿!怎会有那么好看的人!还是一双!”

崔洝辰跟季陵同时下马,把缰绳与马鞭一起给了侍卫。

崔煜然也不知道是谁在讲话就朝着那个方向扬了扬马鞭说:“姑娘好眼光!”

唐因跟在崔台敬身后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锁着眉仅用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几个小子就这混球深得真传,最像你。”

崔台敬砸吧了一下嘴对走到跟前的王敏说:“把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我拽进来。”

接着他对围上来的众同僚展开笑颜,带着家眷一路寒暄上了楼。

门外马匹轿子清场后,人群又重新绕着展台和铺面汇集在一起。

台子上挽着头巾的伙计开始敲锣,提醒客毕准备进入开张流程。

“承蒙各位父老乡亲不吝垂爱,今日咱们茶铺就要正式开张接客了,”锦洛站在台中给众人抱拳说,“耽搁各位一会儿工夫,先由鄙人介绍下咱们铺子的来历......”

“三郎也捎了礼,回府再给,行了,你忙你的,”崔台敬从窗户收回头,对跟前站着的崔洝辰摆摆手说,“对了,下去前先跟厢房里的客人打个招呼。”

一个通铺大茶厅加五个临床小厢房,最里间那个门口特地站了俩侍卫守着,崔洝辰转身朝那边走去。

季陵没有上楼,靠在柜台后面的墙面,抱臂看着眼皮子下的俩掌房‘哗啦啦’的收着银子。

“王爷,今日天没亮收到消息,厥合趁虚而入偷袭了大济的边城,江牧为腹背受敌正往内调兵灭火,”韦跃穿过人群走近崔台敬说,“此时正是进攻的好时机,不知丰兴王是何意,竟然按兵不动,他在等什么?”

黄彻还在路上奔波,分兵的皇命还栓在他兜里,崔元眼下坐拥绝对的兵力,按常规哪怕架上人桥跨过瀞水直捣黄龙也是完全可行的。

眼下,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大好良机。

“可能在等神仙显灵吧,”崔台敬心情不错的笑了下,负手说,“丰兴王一路凯歌高唱,许是有自个的秒招也不一定。年轻人想法跟咱们怎会一样?不过韦大人的心情本王也了解,这么着吧,本王倒有个建议,你且听听看,合不合适你就自行斟酌考量了。”

韦跃躬着身子,凑近道:“王爷请讲,卑职洗耳恭听。”

“前些日子不是刚发俸饷么,加上太后娘娘已经发了告示要为皇上祈福,花钱如流水,”崔台敬看着远处还在跟陈振德谈笑风生的户部侍郎,压低声音说,“户部苦啊,实在迫不得已只能委屈丰兴王节衣缩食少用些银子了。想当初咱们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开拔前已经带走了不少军饷,省一省应当是能扛得住的。”

干活有得吃,不干活还能让人吃白食?崔元走时朝廷支出了半个月的军饷,答应他后续再补,补多少户部没给准话。釜底抽薪,真是拿捏人家七寸了!

韦跃不得不在心底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崔台敬正回身,指着琴台说:“弦别绷那么紧,韦大人好好听曲儿,出来不就是为个松快?”

“哎呀,久违了王爷,”陈振德从后面挤上来,拱手道,“今儿这排面真是开长宁街之最了,还有这布置跟安排,四郎君真是个全才!”

崔台敬看着他,嗤之以鼻的说:“咱们共事二十来年了吧?何须拐弯抹角的夸小衙内?要夸就正大光明的夸!这事他就是办得漂亮!”

窗外掌声雷动,二楼的窗户跟着站满了人。

已经身处牌匾下的季陵与崔洝辰一人一头各自攥着根红绳,随着陈余铭高喊一声:“吉时到!”俩人一起拉下盖在上面的红绸,露出四个烫金大字:霁月茶肆。

接下来炮仗、锣鼓、唢呐众声齐鸣,响了有半个时辰。

烟雾散尽,来人洒扫台面,锦洛挑了个面嫩白净的伙计站在长案后演示不同茶种的沏点之法,当场拿大家品鉴。

陈余铭楼上楼下来回跑,吃得小点喝的好茶安排得妥妥当当。

锦洛退回到柜后给买茶的客人做着打包的活,他动作麻利的绑好扎绳双手奉出,嘴上是说到麻木的致谢词。

“方才在台下我还以为认错了人,”柜台前站着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一双大手覆在锦洛的手背上,迟迟没有接过茶包,眼睛盯住人不放,笑得过分猥琐,“果然是咱们的锦洛小美人儿啊,怎么?那边日子不好混,挣不着钱了?要从良早跟尹哥说嘛,那点小钱在我这就是毛毛雨,用在你身上,也算我积个阴德。”

万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锦洛有想过既然抛头露面往日的那些不堪迟早都要面对,只是在赀州都安然渡过了,却在眼下最紧要的场合遭遇到。

侥幸,那般的好事终是轮不到他。

“公子认错人了。”锦洛冷冷的抽回手,在没人看见的柜台下攥紧了拳头微微发抖。

男人抛了抛手里的茶包,泼皮无赖的模样尽显:“真不是?我记着你腰窝底下有颗红痣,在右侧,起伏时那里更是风光旖旎......”

锦洛瞬间面色如白纸,他咬着牙准备开口却见一把算盘凌空砸过来直接栽在男人脑门上。

那人当场血流如注,马上捂着头转身吼道:“我干你亲娘!”

季陵抱臂从后走出来,瞅了眼他手里的茶包又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睨着他说:“真是怪了,我算盘打得好好的,它怎就自个飞出去了。可能是某处散发的阴德吸引了它,忍不住了吧。”

柜面上的俩帐房刚从左边震惊中反应过来,又互相低语:“大掌房的耳力也太好了!”

“是啊,那么远都听得见。欸,嘘!”

“你他娘就是成心的!”血从男人指缝中渗出来,周围人见状赶紧退后好几尺,他提着茶包的手臂抬起对着季陵说,“给我磕头赔礼道歉,否则这事完不了!”

“爷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事,”季陵在离他只有两臂的距离停下来靠着柜台,悠闲的弹着指甲缝中的茶末说,“不如你做我瞅瞅,是什么样儿的?”

锦洛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低声说:“让我来。”

“尹哥是吧?”锦洛绕出柜角,站在男日面前,眼底无波的看着他说,“适才你讲你有钱,却只买得起一饼筠南香,就是外边那层包裹壳入手价都赶上茶叶价格了,赎身?拿张破嘴就能做得到么?还惦记积阴德……”

“积阴德啊?不该是去底下干得活嘛?青天白日讲什么鬼话呢。”崔煜然一边下台阶一边说话,后边跟着面无表情地崔洝辰。

男人可能关注点全使在了辨认锦洛上,对看起来只像富家子弟的崔家兄弟并没有太多忌惮,他想着冤有头债有主,打他的人面嫩感觉是个软柿子,便将茶饼猛地往季陵脑袋上砸回去,挥动手臂说:“旁的先放一边,还有没有王法?把人头打破了就这般嚣张吗?不该给我磕头谢罪嘛?”

季陵眼皮都没抬,轻轻松松挡了。

“打你的是我的人,你得找我。”崔洝辰走到季陵身旁停住脚步,他比男人高出太多,看人都耷着眼皮,非常简练地说,“磕头谢罪他没干过,我也不许他干,你要怎么安排,我奉陪到底。”

堂子里这么多人,男人知道自个动手铁定吃亏,于是拿袖子擦了把面上的血,重新捂着头说:“报官!你们等着,这官我报定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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