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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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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瑶雪挑的地方讲究,虽然下山的路更加婉转迂回,但他们并没绕多久就到了来时下马之地。季陵扯下缰绳,马原地打了个甩了下鬃毛喷气,他随口问说:“魏瑶雪不是良家女,她的话,主君信么?”

崔洝辰扯住佟盛递过来的马缰绳理了理,说:“无奸不成商,不过诓骗我们对她现在的处境而言捞不着好处,咱们总能不白跑一趟。”

“她要借刀杀人,”季陵翻身上马,姿态翩然,侧头说,“我最不喜被人利用。”

“杀夫仇夺子恨,这般重负,不报讲不过去,”崔洝辰上马后回瞄过去,嗓音没有丝毫起伏,“她报仇并不与我们的方向背道而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要不越雷池,并个线也符合情理。”

季陵回过头不语,猛拉缰绳奔了出去。

回到酒馆刚过晌午,入门便瞧见掌柜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小二挂着毛巾端着菜穿堂而过。

见着仨人进门,掌柜的停下来哈着腰迎了上来:“几位郎君回来啦!今儿菜新鲜,叶子都是朝嫩的掐,鱼是又肥又美保准没啥刺,要不要来些?”

话是对着仨人讲的,可他双目却是盯着季陵。

季陵猛然想起之前闹无名火的那日,老脸瞬间尴了一尬,干咳一声后,提气说:“我像是非得吃菜吃鱼的人么?你们就不会整别的?顿顿都吃,谁不腻味死,给我来荷香松糕、福锦酥饼、赤豆翻包和八宝羹。”

后边立着的主仆二人陷入寂静。

崔洝辰目光滚了滚,木梁投下的阴影堪堪遮住扯动的嘴角。

掌柜则嚅喃道:“都、都是甜食啊?”

季陵盯着他,诧异地说:“怎地?做不出来?”

“那倒不是,小店应有尽有,郎君们慢坐,稍候便来。”掌柜赶紧躬身退进了后厨。

季陵与旁边两人插肩抬腿去了老位置,佟盛握刀的手嘎吱作响,崔洝辰扫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坐在季陵对面。

“主君,是不是该回赀州了?”季陵斜靠在案撑肘抵额,懒绵绵说,“那个书呆子陈余铭趁我没在还不得把我大宅子折腾成什么鬼模样,锦洛那个绣花枕头又不知会不会中看不中用,我挣那么大个家业容易么?不当家哪儿懂柴米油盐贵。”

这人跑了半日是真累着了,嘴里把门儿的都没有,心里想什么突突的往外倒,听得佟盛嘴角直抽搐,要不是顾及主子怕越矩,他早一刀拍人脑门上了。

“好歹人家鸡没叫就起榻忙里忙外,又是账簿又是款待还要兼顾鉴个宝,遇忙时扛茶的事都在干,你回去收收嘴皮子,书生没心眼藏不得委屈,要是掉泪珠子,你待如何?”崔洝辰敲案提醒说。

季陵歪头回说:“要真掉泪珠子,主君自个儿心疼去,我就是个痞子赖汉,心眼还尤其多,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委屈人呢?”

这家伙脑袋真的没有哐哐被门撞了吗?

崔洝辰明显怔住了,过了半晌说:“真要是掉到我心坎里,这些物件算得了什么?瞧中了只管拿去。”

季陵脸色瞬间不好了,光张个嘴瞧着他,好久才恨恨地说:“爱送不送!”

这时小二托着食盘将午饭搁了上来,眼见着气氛不对,他小心的匀着盏碟不敢言语,归置好后默默的退了去。

季陵冷着脸夹了块酥饼放嘴里,立马皱起了眉头,鼻子吸了下后强行扯起嘴角当空对着掌柜道:“厨子好手艺,掌柜的该加工钱!”

掌柜的闻言一脸茫然,少顷才僵硬应和道:“自然,自然,郎君欢喜便好。”

原来他使性子时会口是心非,崔洝辰暗自记了一笔。

也不知他是怎么把这块酥点吞下去的,一壶茶都搁在他手边,崔洝辰算了下就着这块福锦酥饼他灌了三盏茶。

不同的甜点糖量不一,平常他们都是点得淡口,今日这几样明显是高糖量甜食。

“唉…..”崔洝辰心下无语。

好不容易吃完一块,季陵又把筷子伸向松糕,崔洝辰用自己筷子挡了过去,轻声说:“太甜……”

“这是连吃的都不给了?还是主君怕我花了谁的银子?”季陵将筷子一丢,撑案就起身上了楼。

佟盛憋得厉害,牙口都几乎都要咬碎。

崔洝辰叹了口气,侧头招呼小二:“有劳将这些撤下去,来碟浇烧龙舌和切片云肘。”

佟盛躬下身压低声音说:“主君,要不卑职......”

弄死他算了!崔洝辰没等他说完便抬了下手,佟盛把话咽了回去。

掌柜闻言从账簿上抬起头,笑道:“郎君好运气,刚到的龙舌鱼,刺都软得不行,一条入口如同豆腐般嫩滑。”

崔洝辰点头回说:“好。”

菜品简单,没会儿功夫小二便连着食盘一起搁到了崔洝辰面前,顺便还搁了两壶酒在上面。

小二哈腰附耳说:“这是我们掌柜送的,掌柜讲甭管啥事都没有酒不能解决的,让郎君一试便知。”

回过头,掌柜笑得五彩斑斓,着实分不清意味什么。崔洝辰配合的对着掌柜微微点了点头,没让佟盛接手自己托着食盘就上了楼。

佟盛千言万语最后都吞下了肚,沉默地跟着上楼。

叩门三响,却无回声。

崔洝辰轻手推了推门,竟未落锁,他只手挥退佟盛再稍一用力门开,抬脚进了去。

窗棂靠榻前倚着一人,他背对着门撑肘望着窗外,此时已换了身鹅黄长衫,束带已松一头蓬发映上午后的光蕴根根都是杂草。眼下的模样,莫名沾上了点寂寥的意思。

听到声响,季陵也并未回首,只是倒下手肘侧头靠着,刚没见着,脑袋下去后才瞧见季陵伸指在窗棂上来回磨蹭。

到底稚童脾性,崔洝辰心想。

想起方才自己也有言语过刚,要不怎勾得这猫性崛起,便软声说:“口腻了么?厨子的拿手龙舌鱼,不想尝一下?”

季陵勉强动了下身子,像是在犹豫,而后接着默了下去,不动不起,不言不语。

见他不应,崔洝辰走过去将食盘搁在榻案上,板正的坐于一侧后取过两只酒盏先斟满,一只推至季陵那侧,又用筷子拨开最边上的小鱼,一筷子就将那鱼左右分开,厨子果然手艺不错,一道浓香上升和着酒味叫人口涎三尺。

季陵再动了动身子,两只明眸瞄了过来。

崔洝辰夹取其中一块,喃喃自语:“火候正好,料汁入侵,里外皆已足味。”

“还不得咸死。”季陵终于瓮声开了腔。

“哦?咸了么?那我尝尝。”崔洝辰放入口中,爽滑下喉,挑眉应说,“恰好,少一分便淡了。”

“我说咸了,它便是咸了!你这个天天吃甜的人哪里尝得出来?”季陵忽的坐起身子,从食盘里捞过另外一双筷子,飞快的扒拉那碟小鱼。

五、六条瞬间入腹,外加一盏酒吃下去,他开始上脸,面颊薄粉,他像觉察自个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接下来吃片肘的动作明显缓了许多。

崔洝辰只是细细拣着菜也不言语,默默将食物放入口中,再浅浅的抿酒。农家粮食酿的酒性烈,入口烧喉,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想看看对面是什么反应。

季陵被盯得尴尬无以复加,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敞开了斟酒开筷,反正放倒了屁事都不会再记得。

崔洝辰瞧着人不知不觉三杯下肚,才觉着这酒后劲颇大,怪不得才搁两壶。

季陵只顾埋头狂吃猛灌,剩下的酒都下了他自个的肚中,打了个响嗝,才停了手。

案上一片狼藉,季陵一手扶着脑门脸跟火烧一样,一手屈着指头敲着桌案哒哒响,撅着嘴嘟喃:“你瞧你讲的都是什么鬼话?心疼别人,过来哄我做什么?”

脑中混沌成团,崔洝辰根本不胜酒力,他半拳抵额,低声应说:“你哪是痞子,分明就是个醋缸子。”少顷晃悠了下,“怎么忽然就冒气。”

“不是喜甜的么?我不就给你点了...还来气人!”

“你到底是不是傻?”

“龙舌也太他娘好吃了……”

“不就宅子、铺子,不就是钱?再努力段日子,什么会没有?”

俩人隔着案桌,东倒西歪,你一句我一句,扯得牛头不对马嘴。

也不知抽到了哪根筋,季陵猛然从那头‘唉’站了起来,一步跨到崔洝辰面前,抓过他的手臂,吸鼻闷闷道:“肘子太油,我更喜雪牛片切,这都没瞧出来么?店家明明有,你怎么就不给我要?”

崔洝辰正伏着案,头有千斤重,骤然被人一抓,又听耳边一只闹人的蚊子‘嗡嗡嗡’反手就回扳带扯,感觉什么东西掉进了怀中。

季陵倒了还不忘伸出一根手指,对空数落:“你是多缺银子,才点这般下品的酒?王府的佳酿都养不刁你的嘴,竟然什么都入得了口,你……”

“吵死,”像是哪里被挨着了,崔洝辰闭着眼低吼了一声,摸索上季陵的下颌将他脸转了一点,又一巴掌推了出去。

“…..”

骤然让人冒犯了,季陵维持着侧头的角度,懵懂地眨巴着眼皮,努力思索着,但他好像并不清楚该想些什么。

崔洝辰喘着粗气,安安静静闭着眼。

头疼,难受。

季陵什么时候再栽人身上的,俩人都不知道,只是这个姿势别扭怪异得很,保持太久实在难支,他一抬手准备翻身,挥手打翻了案上的酒壶菜碟,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崔洝辰猛然惊醒过来,弹身退后,刹那跟失去意识的季陵分开了。

“喂!”他伸手摇晃了下醉鬼,“季陵?”

藤席上全是残羹剩菜,青瓷瓶紧贴季陵的脸,敞袖扑在汤汁中,他仍旧在酒梦中酣睡。

崔洝辰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骨,仰头缓息片刻后戳向面前腰身。

季陵竟然‘呵呵’一笑,下意识挥手:“别闹,痒得慌。”

“纸老虎,还以为多能喝。”

房间里的气味难闻就算了,整洁惯了的崔洝辰根本看不下去跟前邋遢样,他在走还是不走之间纠结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捞人。

季陵明显神飘体乏,被人箍着不适地挣了挣,手腕也从崔洝辰掌中甩了出来,他闭着眼推拒着面前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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