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手下留情,要是数学老师知道了,肯定能让秋嘉年成为数学课的讲台旁听生。
孙泽成走了过来:“唠什么呢,呦,大学霸笑得这么开心啊。”
祁绎抬头就看见孙泽成,拿着一张语文试卷,估摸着是来吐槽老师给分的。秋嘉年看着祁绎没有生气的意思,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称号。他趁着孙泽成没完全走近,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他作文的字没人能看懂,看吧,孙子拿着他的兵法走来了。”
配合孙泽成脸上茫然郁闷的表情,祁绎于是又笑个不停,压根绷不住。孙泽成摊开卷子到秋嘉年桌子上,义愤填膺:“你看看,满分六十分,给我六分算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少画了一个零?”
秋嘉年粗略了扫了一眼,被群蚁排衙的字迹看得两眼一黑:“他不是少画了一个零,他是只想给你一个零。”
祁绎也好奇地凑了过来,顿时被这个天书扎到了眼睛。
孙泽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秋嘉年已经没有耐心看下去,倒是祁绎努力地从横竖撇捺里面分辨,读了那么个一两段:“你离题了。”
孙泽成对学霸百分百不满,却也百分百信任,凑过脑袋来:“怎么个事?”
祁绎淡淡地分析道:“一二段和主旨没有关系,引入的话也太长了,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后面的论据扫第一句话也太过浅显,比喻对比论证之类的应该是没有指望了,看上去应该是平铺直叙,纯粹地解释了一下论点,结尾没有写完,字数不达标,正常情况下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分的基础分左右,给那么低大概是提醒你要练字。”
孙泽成听得一愣一愣,就差握住祁绎的手:“大师!大师啊,我应该怎么做?”
祁绎被他吓得往后一退,看着孙泽成亮晶晶的狗狗眼,有些不自在地说:“下次可以开篇抄一下题目,不能抄的就把你的解释句意放在第一段,主段把论点放在开头。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尝试议论文,可以多看看文章,问问靳河也行,我记得他这次的文章是优秀范文。”
孙泽成像是见到了亲人,鼻涕眼泪都快要上阵齐飞:“鬼差哥他不理我,他说我这种程度的回炉重造要更快!这个没有心的人。”
祁绎听到他这句鬼差哥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侧头看向秋嘉年,秋嘉年耸了耸肩:“他喜欢穿黑的,看人的时候像是来拘魂的,我之前随口说他像黑无常,没想到孙泽成给记住了。”
祁绎信了一半,冷笑一声:“你最好别让靳河听到。”
“大学霸你可真厉害,秋哥真是捞到宝了。”孙泽成边收卷子边啧啧感叹,引得祁绎朝秋嘉年看了一眼,秋嘉年眨了眨眼,祁绎又猛地将头转过去。这头孙泽成又刻意提高了声音,短暂地恢复了如洪钟的音量:“又温柔,又有耐心!”
两句夸赞跟喊口号似的,秋嘉年清晰地看到坐在前排的靳河回过头,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蚂蚱一样扑腾的孙泽成。
眼看着祁绎尴尬地要开始揪衣角,秋嘉年一把把孙泽成推前边去:“滚边去,找你旁边那个范文去,一天天别跟个猴似的窜上窜下。”
孙泽成提起一口气,但是看到祁绎的表现有些局促,脑子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也是真想夸人不是……谢谢啊。”
祁绎低着头回了一声,声音和蚊子叫似的。大概是没接触过孙嘉成这么豪迈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秋嘉年挥挥手:“去去去,这是我的搭子。”又拍了拍祁绎的肩,“是不是啊,祁大师?”
祁绎刚提起一口气来又被压下去,瞪着秋嘉年威慑地吸了一口气:“别再起外号了,秋嘉年!”
秋嘉年懒懒地应了一声,脑子自动给这幕配了旁白。
祁·大学霸·天鹅·小奇迹·大师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