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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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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学子盛况仍在继续,市民抢东西,他们写诗,各不相扰,直到一声号角,才抬了头,一见,各桥龙舟那挂的幕帘纷纷撤了下来,赛事要开始了。

来罢来罢,本是为龙舟而来,此刻却全被旁事引了去。

浩浩荡荡,二十四舟,本已相比过,那次选出各舟健壮之士去了总舟,此次乃为正式之比。

扁舟齐出发,河面竟还放得下,如今,写了诗的,买了东西的,慢慢聚拢两岸,笑着相看。

这处河滩水很清,不比那绿悠悠的运河,平日便有渔船画舫往来,垂钓,游河,玩水,好不愉快。

今日,这河滩又转了气质,被如此二十四舟压着,不再是清丽的一处河滩,而是像乘了巨浪,波澜起伏的海面。

也只有扬州如此兴盛地方,才有各桥各坊一舟的景况。

大家离得远,看不太见,可这不耽误为自家龙舟呐喝,五里地,鼓手就位,带着两岸的欢呼向前进发了!

“十桥!十桥!”

“四桥四桥!四桥领先了!”一小娘子惊喜笑道,“我们四桥龙舟这么厉害!”

“哎呦呦!十桥又追上来了!”周边人拍手惋惜,不过还远没结束,前方数道急转弯,这是最考验技术的。

二十四龙舟各个速度不一,初选前十二在河里漂移,后十二挪了位子去了就赛区,停下的龙舟上也是健儿张望的身影。

两旁写诗的,买东西的仍是热闹,可那人似乎永也用不完,这边挤去了一大团,那边热闹时,又来一大团。

各人手里有拿着彩头的,有男郎携着木筐守着满当当的物品举目眺望的,脸上是难得歇下来轻松的笑意。

“阿娘!阿娘!我要那个!”一小孩儿指了龙舟,她阿娘便笑道,“好啊,好啊,过两日咱们桥上有个幼童龙舟赛,你去比一比,让阿娘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行!我定是最厉害的!”小孩脆生生的声音很是引了周围人的观看。

有人转了头与朋友笑道,“还有幼童龙舟,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定是哪家商贾为了卖东西吸引人用的!”他那朋友很肯定,搂着他笑回。

这几日下来,各商贾也学了点东西,你出时间,我出钱,我负责创造欢笑,你负责买单。

当然,各凭所需,不过不失为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这边商贾不论大小俱是能开个几十年的,有的从年轻便是做这一行的,老了仍是。

街坊邻居处得好了,咱们这几十年过得欢快,处得不好,也能给平淡人生加点料了。

小孩儿赛,真不知谁想出的,正中家长下怀,少不得抱了自家孩子来玩一玩,说不定也是个好苗子呢。

不过只是龙舟边的一景,那里大好景象还没去看,河滩不也光是平的,有不少高低起伏,上面有人造的码头,供货船停靠,还有些废弃的腐烂的大船,其上早已被海风吹得黑涂涂。

今日,有人不在意,乘了上去顺着桅杆看得尽兴,下面有等着上去的,便赶紧催促,“你快下来,让我也去看看!”

外层有人提醒,“小心,那船可不结实,你没看木头都烂了么!”

这群少年郎便摆摆手,笑道,“我们知了,我们小心呢!”

可还不下来,船外的人只好摇摇头,年轻人啊。

前方河里各舟正在做最后的比拼,当下各舟已经拉得很开了,前面几舟,中间挤着几州,后面紧追两条,你看他们还是不懈怠,可脸上却忍不住笑着,原是四桥和十桥转弯时没控制住,撞到了一起!

这下争先的两舟均作了落汤鸡,等上来时虽还比着,可自知无望,心里已经轻松下来,想起方才的事,又觉之好笑。

岸上,可就不像他们这么平静了,四桥与十桥人自不必说,各自拍着手向一边人道,“真是可惜,怎么就撞了,要不,定是我们那两桥!”

“可不是么!”

那投了四桥与十桥的商贩最是着急,左右看看,哎呦一声,若是有人怪罪他们连累了两桥可怎么办!

幸好,竖起耳朵并没此种声音,也是也是,大家都习惯了,这不比那游船,龙舟是年年都比的,去年那桥得了先,今年又是这桥,人们看得不是很重了。

李佑郎他们也在龙舟上宿着,看前方各桥龙舟鼓力争先,他们这总舟大得多,光人就有四十多个,他们立在河滩外围,可眼没离过这河面。

不远处,是苏杭来的龙舟队,他们大老远的可是不易,这几日大家没少碰面,各自观摩着对方,见了也会打声招呼,“可是饭去!”

“是啊,一同走吧!”

一刻钟不到,前半桥分出胜负,竟是巧文所在的三桥得了胜!

大家一片欢呼,巧文衣肆因半月前举办过活动,这次龙舟便没个自己留位子,左右宋衫已宣传得差不多,自己又因这广告赚了不少。

因这游船,张参军很是好说话,这一应布置都允了去,大家再去办文书也办不来,龙舟和游船是一体的,均为大儒所作,众人才能凭借她这些许关系布置了一番。

当然,张参军那里也是少不了的,大儒来时,你这所筹之资要不要名扬一番,也好得知我扬州众人备其周到。

很快,人群发出呼声,原是后半桥龙舟也开始动了,各人慢慢划着船,到了河中央。

比起方才,大家都小心了些,在河上还能听见时喊,“咱们十三桥可别撞到了——”

“要稳要稳!”

龙舟上的人定是听见了,因不仅那被叮嘱的龙舟回了头,笑道,“知道了!”

那十舟与四舟之人也绷着脸,笑,“诶——”

“你可是说我们——”

岸上说话的人正提劲,闻言一脸懵,再一去看,原是原主喊上话了!

其余人在一旁看着,笑着,这十桥之人真是好不害臊!

还跟人喊起来了,不知收敛一些么!

大家说归说,面上还是乐的,这番小插曲很快过去,鼓声起,又一场赛事!

许是这些桥的河面宽阔,有了很多条件去演习,后半桥看着比前半桥激烈许多,各舟紧咬着不松口,到了转弯处才堪堪分出两舟,后半程,还有半数在相争!

哎呀,看得人心是跳个不停!

方才那些话还是白说了,这些人上了龙舟便是另一番境界了,眼里只有专注,只有那片河面。

到了线众人几乎看不出是谁胜了,纷纷一片,均在说着自己的想法,那高高船干上的年轻人大喝,“十三桥胜了!十三桥胜了!”

人群在下面不由一重复,“十三桥胜了!”

不久前方果然传来鼓声,大家去数,击到十三下便停了,那这便是十三桥胜了。

三桥与十三桥不再争比,各因了地利分出两个胜手,那三桥和十三桥的商贾可是笑开了,等会两舟游完,定有许多人来到他们这里凑凑热闹了!

现下两舟各启程回到起点,船上幕帘已重新打上,三桥便是有那巨大幕帘的,于是,整个河滩,即便是那眼再不行的,也遥遥能看到一面旗子——

邓家酒器坊,诚心打造!足金足重!从不欺骗!

那掌柜的巧文印象深刻,若不是不许,他还想请人连夜画个像,高高扬起,从此扬州人见了他谁不相视?

人不论时代均是如此大胆,这时代还是束缚不住人,这奇思妙想的,都有些令她惊叹了。

可没画,满河滩还是记住了那邓家酒器坊,这是个出名的店,祖孙三代都是打酒器的!

有人悄咪咪地说了,周围人全睁了眼去听,“听说那隋炀帝被毒死那酒盏,就是他先祖耶整滴!”

“这么厉害?!”

“那可不是!”

于是,别的没想到,倒有人琢磨起了歪用途。

这是有传承有历史的招牌。

这邓家酒器坊可算是过了百年,又在扬州闻名了。

众人笑着也就准备慢慢散去了,时候还早,再逛一逛这周围,提前吃个饭,还来这赶位子,下午才是重头戏呢!

前方官府之人也是如此想,谁知一艘不起眼的小船登上了前方画舫,“刺史,夫子之船马上便到!”

众人惊起,“到了哪里了?”

“已到江都县,不到两刻钟便入扬了!”

大家想想,刺史一招手,“大家便再等会罢,让酒席早早备着!”

“是!”

众人便又安了心去等,稍后不知是谁想起了那诗文,连忙起身告知刺史,对方也是笑笑,“那快去,快去,不得耽误!”

岸边一些人本是随着官府动作的,可看了许久没有动静,正不知为何,有些消息灵活的惊喜笑道,“夫子来也,夫子来也!”

“过了江都县不到两刻钟!”

什么!

书生开始雀跃,原地迈着小步,不由向河道分叉口望去,那诗社闲人更是一激!

人群像沸水炸了起来!

别处百姓许是知道了,但不太关心,可也眼巴巴望着,这敬意还是有的。

这书生闲人们可算坐不住了,纷纷立了起来,有些人眼里满是肃容,那神情,那架势前所未有,把这当作人生一件大事去做了。

在这个时代有些学问是件很幸福的事罢,不论别的,光是每个人看他们那敬意都不会无所动容的,这批实实在在的,不论什么原因造就的凝聚力确实落在了这些夫子身上。

那夫子,大儒们也不负所期,遥遥的,望见几艘小尖,是那桅杆的头,很是低调,很是灰扑扑的一艘船,可渐渐的,人们发现了人那不同!

一艘后面跟着一艘,船不大,更说不上装置精美,只是载人能睡能走而已,可那数量却是如此之多!

慢慢的,压了过来,载着无数学子一同奔来!

谁也没想到,大儒来时还携了如此众人,他们不是有更好的画舫坐么,书馆搬了你那学生还不各自散了,谁还管着你们?

看这架势,想必也不是些为世家开设的书馆,否则,那梁木为何如此暗,日头照上去了一点光都不发,也只有旧船,老船掉了漆的如此。

二十多艘船乌压压进了河道,上面的人见两河滩满是人影,拿了帕子擦着汗,温和看着,“可算到了,今日是有什么事么,怎么人这么多?”

“阿哥,你快看,那边赛龙舟呢!”

自进了扬,船上人就出来了,这些时日真是把人憋坏!

前面几位夫子定定立着,脸上也是笑,“对翁,可算是到了。”

“是啊是啊。”

后面有学子赶了上前,笑道,“夫子,咱们来得赶巧,今日那河上赛龙舟呢!”

“你见那些人,俱是来看的!”

几人点点头,果真是繁华淮南,一片兴盛啊,那人一团团的,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喝声。

终于,船进了河道,那嗡嗡声这才近了,一听,似乎不是那喝声,而是对着他们,在笑,在欢呐——

夫子!先生!

起初众人一听还有愣,眼里有些不可思议,再近了,那声音也就愈发清晰,带着激动,带着热烈——

奔波之劳!

我扬何其有幸,夫子之心我们了得!

船上年轻人本在赏着扬州景,这船上是各路下了马一同转来的,有南边蜀地,也有那深山老林带着学生隐居的,不论何处,要论繁华,还是比起扬州略次了一着!

本带着期待,如今,这期待全成了惊愣!

那两岸河滩许多同样的年轻人朝他们挥着手,很是欢迎,有些坐在同窗头上,大声,“诶——”

“我是崇文书馆的——”

“你们哪里的——”

船上也有人回,“蜀地四方院——”

“敢问郎君,你们这是作何——’

那人笑,“早知你们来,特在此迎接——”

迎接?

他们那惊愣不知何时便化作这暖融融的空气,他们想说些什么,可面上动容,竟是什么也说不出。

那夸张的闲人早就对着船遥遥一礼,那大声说着先生辛劳的也是他们,不过声音隐在暗处,河滩上早已不是躁动,而是各个拿出十足的欢庆,彻底地欢喝了!

先生在前久久站着,不知何时,也不知谁说了声,“远平所说,我本还有些迟疑,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这扬州……”

余下的话笑着散在空中,他们穿着朱子深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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