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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茶馆听书(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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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没见,宋十安终于找到个听起来十分不成理由的借口,说钱浅哼过一首极好听的曲子,他必须要记录下来,催着周通又来找了钱浅。

才到她家门口,就听到院里有人弹着古筝。宋十安制止了周通的动作,站在门口如痴如醉地听起来。

钱浅弹奏是《仙剑奇缘》,是她前世手机里经常循环播放曲子。

绵绵随着曲子舞动,全然没了平日的软萌,舞姿行止有力,飒爽利落。

一曲完毕,钱浅不满地摇头:“绵绵,你最近可真是胖了不少。瞧瞧你这身形,哪里还有丁点儿御剑飞行的仙气?”

绵绵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水,蹲在钱浅身旁撒娇,声调拐了好几个弯儿:“姐姐~”

“别来这套啊!把背挺直了,注意体态。”钱浅狠心道,又继续絮叨:“爱吃没关系,多练练就……”

院门被敲响。

钱浅打开门,宋十安出现在面前,赞叹道:“精彩!想不到,你乐器竟也弹得这般好。”

周通笑眯眯地看看小脸绯红、满头大汗的绵绵,“哎呀!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还从未见过绵绵姑娘的舞呢!”

绵绵尴尬又羞涩的垂头,不知如何作答。

“去洗洗脸落落汗吧!”钱浅给绵绵解围,然后对周通行礼致歉,“周伯见谅,绵绵从不在人前跳。”

周通不懂了,“为何?舞不就是让人看的?”

钱浅解释说:“也不尽然。舞除了具有观赏性,更是一种情感的抒发和宣泄。我们弹奏跳舞全凭心情,不以此为生计,故而也不愿在人前展示,被人点评。”

宋十安十分认同,钱浅教他的舞,虽简单,却也觉得能够舒展身心。但他知道,这些道理对周通可讲不通。

他敲击着盲杖迈进院门,对钱浅说:“莫要浪费口舌了。周伯一辈子最多耍耍大刀,哪里懂得这些?”

周通不大同意,“公子小瞧我老周!在府上看多了戏、听多了曲,自然也是能懂些的。”

宋十安便问:“那刚才这首曲子,你感觉到了什么?”

周通想了想,认真道:“想拿起我生锈的大刀武上一套。”

钱浅噗嗤笑出声,“倒也没什么问题。”

笑过后,宋十安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竟如此气势磅礴,有一种倾天覆地荡凡尘的气魄。不知收录在何曲册中?”

钱浅笑道:“我正想着此事呢!还是那日你提醒我了,我才想到该做些什么。我曾有幸听过一些稀世曲目,如今,我想把这些曲子谱写下来,希望有朝一日这些传世佳作得以再现世间,广为流传。”

宋十安高兴道:“好啊!这是好事,我来帮你!”

钱浅诧异问:“你还善音律?你善何乐器,我琴、筝都会一些,咱们一起研写。”

宋十安苦着一张脸,满是愧色说:“我,什么乐器都不善。读书时便没在这上面用过功。”顿了顿又急忙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学!”

钱浅笑说:“好啊!那下次我教你,今日就先听曲。”

当日,宋十安又留下来用晚饭,命周通回家说一声。

周通欲言又止,悻悻去了。

回来接宋十安时,正看到二人神色愉悦,笑得满面春风,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后一日,周通先是以“学琴总要先买琴为由”,带宋十安瞎晃了一天,没让他去找钱浅。次日又故意跟江书韵提及宋十安想学琴,以修身养性。

江书韵很高兴,立即请了乐师来家里教儿子,还亲自抚了两曲作陪。

可惜那乐师不会教眼盲之人奏曲,大半日下来,宋十安也弹不出几个顺畅的音符。他不忍驳了母亲的好意,硬着头皮耗了一天,乐师告辞时才委婉告诉他不必再来了。

第三日,周通又以身体不适为由,说不便陪他出门。

宋十安却憋不住了,叫孙烨带他出去了。

赶巧,二人在路上便遇到了钱浅。

宋十安由孙烨扶着走下马车,问她:“这是打算做什么去?”

“呃,只是随便走走。”钱浅敷衍道。

宋十安又说:“附近有间茶馆正在说《修真传奇》,孙烨觉得甚是有趣,正磨着我要去听呢!你若不忙,可否赏脸一起喝杯茶?”

钱浅刚给茶馆送话本子出来。

当初钱大友死得突然,姜婷病重,喝的药和调养身子的补品价格昂贵,钱大友那点安家银估摸花不了几年。钱浅为了方便照顾姜婷,寻了书肆誊抄的活计,经此发现写话本的著者收入更高,便开始与茶馆和书肆合作,以此为生了。

四年过去,玩世散人的名号已在青州城和周边小有名气,收入已能覆盖姜婷和一家人的花销。只是书肆、茶馆的掌柜都以为玩世散人是江远山,她不过是江家跑腿的侍女。反正这样掌柜们钱给的多,付账也痛快,钱浅便从未澄清过。

先前没说实话,是因为她的话本里会有狗血的情感纠葛,不好意思让宋十安知道。

虽然花钱听自己的话本实在没必要,但只要与他一起就好,做什么都没关系。钱浅笑得眉眼弯弯,一口应道:“好啊!”

三人上楼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孙烨叫小二上了茶水果子,给二人摆好。

宋十安便说:“孙烨不用在这伺候,去下面听吧!走的时候叫你便是。”

能专心听书孙烨自然欢喜,谢过后下楼坐到说书人正当前去了。

大堂里,说书人讲得慷慨激昂,钱浅却托着腮盯着宋十安看。

前世也谈过恋爱,并且是父母老师都知道、并且都支持的那种。

对方是父亲下属的儿子,两家也算是世交,二人同班同级,又同样优秀上进,任谁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实际二人连手都没牵过,交流的内容都是学习相关和对学业的规划。但大家都那样起哄,连父母都跟着打趣,二人都没否认过,就算是默认了恋爱关系。

钱浅如今有些怀疑,那该不该被称作“一段恋爱”。

她如今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还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那种想起他某句话就不自觉会笑的感觉,在脑海里描绘他面容时的甜蜜,回味他某个动作就抓心挠肝的心痒,她都从未有过。

相比较而言,前世的那场恋爱更像是同龄人之间的欣赏和尊重。在她家遭遇横祸之后,他妈妈便不许他来看望钱浅,她也并不觉得伤心,只觉得该有个体面的告别。

而对宋十安,她简直无时无刻不想靠近他。他两天没来,心里便开始不舒服。先前想教他跳舞弹琴,除了想让他舒展身心,也是因为想与他更亲近,甚至是有肌肤之亲。

挺流氓的,但这就是她的真实感受。

宋十安用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摩挲茶杯,突然开口问:“还没看够?”

“谁看你了!”

钱浅心虚地挪开眼,又想起他说的警觉,十分怀疑有没有这么神,还是他没有完全失明?

这么想着,她狐疑地将手伸到他的眼前晃了晃。

宋十安却突然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吓得钱浅差点跳起来,想抽回手对方却不肯松。

宋十安解释说:“我真的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你的目光。至于这个,”他捏了下她的手腕,随即松开说:“眼前都有风了。”

“看了又怎样?”钱浅索性承认了,无赖道:“怎么,不准啊?那这里好多人都看你呢!”

宋十安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随便看。”

钱浅剥颗花生放到了他手里,“这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大方点儿!”

宋十安将花生米放到嘴里慢慢咀嚼,随即感觉那道目光又来了。他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有那么好看吗?比说书人讲得故事还有意思?”

钱浅又递过去两颗花生,“若是我的目光让你不自在了,你便多担待些吧!”

宋十安无奈地笑,“果然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钱浅剥着花生,不吝赞美:“啧,怎能生得这么好看?老天爷可真是偏心眼儿,竟让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拉出这么大!”

宋十安知道自己好看,却从未被人当面这样直白的夸过,不禁涨红了脸,反问她:“那你呢?你长什么样子?”

钱浅将问题抛回去:“你觉得我应该长什么样子?”

宋十安想了想说:“差不多到我脖颈的高度,头不大,但挺圆的,脖子很长,身形纤薄。脚比我的手还小些,有茧子,踝骨很突出。”

钱浅心跳又加快了。

她能感觉到宋十安对自己的好感,但没想到他会记得他摸过的每一处,或许早已在脑海中将她的形象绘制过无数遍了。

宋十安语气有些低落,“我想象过很多次,还尝试着把见过的每张脸做出不同组合,却都觉得违和。”

他看起来遗憾极了,于是钱浅故意道:“我长得很丑。”

宋十安说:“我从不盼望你长得美,普普通通就很好,丑一点也没关系。”

钱浅扔下花生壳说:“我可不是丑一点,我是要多丑有多丑。大塌鼻子绿豆眼,不仅凸嘴还龅牙,满脸的黑痣的脑袋上顶着一头枯草,就连邻居都把我的画像贴在门上辟邪!”

宋十安蹙眉不满:“哪有姑娘这样说自己的?”

“真的!”钱浅煞有介事地说,“你看我都没有朋友,书院的同窗都嫌我长得吓人。得亏你是看不见,不然你也会被吓跑的!”

宋十安笑道:“那咱俩还挺配的。”

钱浅指尖猛地跳动,呼吸一滞,就听宋十安又说:“听说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就会越长越像。你多看看我,也就变得好看了。对吧?”

钱浅松口气,“那这么说,我多看看你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回头你眼睛好了,看见我再吓哭了!”

宋十安笑容敛去,难掩低落情绪道:“我,不会好了。”

“别说丧气话!”

钱浅宽慰他:“你这又不是伤到了眼睛,是伤到了脑袋。这就跟内伤似的,五脏六腑受伤,它得有一个恢复的过程不是?等脑袋里的伤好利落了,兴许就能看见了。”

宋十安嘴角透出一抹苦涩,“看过无数郎中了,没人说能好。”

“他们又没有……天眼,”钱浅把核磁共振咽了回去,只说:“所以他们的话也不能作数。我爹过世时,郎中还说我娘亲没多少日子了呢,最后我娘还不是多活了快四年?”

宋十安挤出个笑容,说:“也是你照顾得好。”

钱浅不认同,“你就是受伤之后在家躺着,出门又坐车,一整日都走不了几步路,那身体怎么好?久了肌肉都要萎缩的。你得多动动、多走走,跳一跳我教你的舞步,身心舒展开了,心情就愉悦了,伤自然就好得快了。”

宋十安并不信,还是很感激她这样宽慰自己,温言答应:“好,我会的。”

钱浅怕他只是嘴上应付,又叮嘱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说到就要做到,不能只是嘴上答应哦!要不回头我教教周伯或者孙烨,让他们陪你跳吧?”

宋十安想到钱浅教他的过程,又是牵手又是搂腰的,立马摇头拒绝:“不了!还是我教他们吧!”

钱浅故意夸张:“厉害了呀你,都能出师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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