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啊?哝,给你的披萨。”琳达手里握着咖啡,还有晚餐披萨,小吃街新开了一家披萨店,今天刚好是周四,周四半价,她买了不少。刚好也给许吴丢带了一份,就当两个人晚上加班的晚餐了。
许吴丢吸了吸鼻子,周围开始有淡淡的香味,她这才回过神,垂眸扫了一眼琳达手里提着的披萨包装盒。她伸手接了过来,怎么看都有种魂不守舍的样子,声音也轻飘飘的:“哦,好,谢谢。”
许吴丢转身,将披萨放在桌子上,刚要转身,却没想到。
琳达也走了上来,正要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
“唔。”
“天啊!”琳达脚底没刹住,咖啡直接撞上许吴丢,直接洒了她一身。
许吴丢的下巴,脖子,以及胸前,全都是一片褐色咖啡渍。
还好咖啡是温热的,如果是烫的,浇在皮肤上,那得有多疼。
许吴丢也吓了一跳,漂亮的一双眼睛里都是惊然。
琳达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赶忙转身,拿了一一包抽纸过来,胡乱的扯了几张纸,连忙给许吴丢擦脸和白色的衬衫,“抱歉,I’m,sorry.许吴丢,你没事吧? ”
许吴丢只觉得浑身都浸满了香甜的咖啡香气,还带着似有若无的苦涩,尤其是胸口现在还是湿漉漉的,她没觉得生气,毕竟自己也有责任,“没事,……还挺香的。就是,可惜你这杯咖啡了。”
琳达长舒了一口气,又扯了几张纸给她,“吓死我了,咖啡香确实香,等会儿我再买一杯就行。弄脏了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她又扯了几张,准备给许吴丢擦脖子拿一块,可是手刚撩开她衬衫领口,就看到锁骨拿一块,又淡淡的红痕,她心里顿时慌了,“哎!不会是给你烫伤了吧?你脖子这里,怎么红红的?”
“红的?”许吴丢愣了下,这才想起来,“不是,那是我的胎记。”
“胎记?”
“嗯。”
琳达小心翼翼地看过去,就看到她的锁骨窝里,有一小块淡红色不算明显的胎记,像是小花瓣一样大小的,还挺独特的,“哎!还真的啊。”她用纸巾擦了擦,咖啡渍被擦干净,露出白皙的锁骨,还有那指甲盖大小的花瓣胎记。
许吴丢不习惯别人离她这么久,于是往后推了推,手指拢了拢衣领,她低垂着眸,“从出生就有了,是不是看起来,挺怪的。”
“挺独特,还挺漂亮的。”琳达点头。
许吴丢这才抬起头,这还是除了陶然之外,第二个夸赞她花瓣胎记漂亮的,“谢谢。”
从前,贺骁看到了,总是不说话的一直盯着看,问他怪不怪之类的问题,他从未正面回应过,只是会似有若无的亲到这个花瓣的位置。时间久了,许吴丢都有种错觉,有种贺骁不大喜欢的错觉,可是也没听他说过奇怪,当时她还有点自卑来着,记了许久。
她的手,不自觉地揉在锁骨窝这里,后知后觉,自己怎么又想到贺骁了,顿感不妙,于是摇了摇脑袋。
琳达:“谢什么啊?本来就很独特,很漂亮啊,你皮肤白,那花瓣胎记,就跟纹身似的,活灵活现的。”她慢慢走向沙发坐下,一边跟她招手,“要不,你还是换身衣服吧,湿漉漉的穿身上,会生病的。”
许吴丢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边走边说:“嗯,我先回一趟酒店,晚点过来。”
琳达喝了一口咖啡,仰头呼了一声: “披萨你不吃了?”
“你吃吧。”
“哦。”
“那我就不客气啦!”
“嗯。”许吴丢拿起包包,一面朝着门口过去,熟练的输入密码锁,咔哒一声,门打开了,她走了出去,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琳达,对她招招手,用口型说了一句拜拜。
琳达咬了一口披萨,嘴角都蘸上酱了,也礼貌地用手型比划了一个拜拜。
晚上。
许吴丢回到了酒店。
打开门,关上门,把外套和包包放在沙发上,刚换下拖鞋,不远处的小白跟嗅到了许吴丢的味道一样,扭动着身子,踩着小碎步,很快围了上来。
这些年,小白长大不少,一下子往她怀里钻,许吴丢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坐倒在地板上。小白撒欢儿的对她又亲又舔,哼哼唧唧的叫着。它的毛发总是光滑的,当她伸手来揉揉它的脸颊时,小白已经乖乖的,主动把下巴搁在她的掌心里。
“小白,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小白舔着舌头,一双黑漆漆的瞳里,闪烁着光亮,看起来,很高兴。
她垂眸一看,就看到小白嘴巴,还有鼻头上,沾上类似碎屑的东西,她愣了下,本想伸手来摘掉。下一刻,小白身子一扭,悠哉游哉的踩着小碎步,绕到沙发后边,用嘴巴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子。它的口水弄湿了纸箱子的边缘,上面有不规则的咬痕,还有似有若无的碎末。许吴丢刚要起身,小白已经咬着纸箱子,拖到她跟前来。
许吴丢吓了一跳,自己压根没见过这个纸箱子啊。
她伸手来,往纸箱子里探了一下,却看到里面是几包包装完好的宠物饼干。
还有,一包已经被小白‘打开’的,直接撒了一箱子。但好在,地上并没有弄脏。
她低头来,仔细看着纸箱子侧面的快递信息。又是一个匿名寄件。
她并没有购买这个牌子的宠物饼干,会是谁呢?
她低头来,拿了一包,仔细闻了一下这个味道,很是熟悉。
和上次的,一样。
同样牌子的饼干,同样的匿名寄件。
又是,贺骁。
她叹了口气,弯腰来,用手捧着小白的头,“小白,是不是贺骁来过了?”
小白舔了舔嘴,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许吴丢。
小白叫了一声。
许吴丢微蹙眉,叹了口气,“算了,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会记得他。”
当年,贺骁和小白向来不对付来着。
小白一般见着贺骁,总是咬他裤腿,要不就是尿他鞋子上,总之,这小白的脾气,和贺骁,还挺像,谁都不服气谁。不过……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贺骁确实会给小白还有小灰,买各种进口的粮,但是小白胃口刁钻,压根不碰一口。贺骁当时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于是就不给它买了。
这时候,小灰也少见的从阳台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到许吴丢身侧,用自己灰绒绒的头蹭她的脚踝,百无聊赖地靠着许吴丢的脚下躺下,似有若无的用小爪子剐蹭眼前的纸箱子。可能是味道很香,它刚刚吃了一点点,这会儿吃不下了,就想扒拉纸箱子来玩儿。小白则是围着纸箱子打转转,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
许吴丢犹豫了一下,准备拿手机给贺骁打电话,让他以后不要再给两个小家伙,寄这些了。
许吴丢不懂,贺骁为什么会忽然,开始关心两个小家伙来。
但是,既然以后都,不打算有联系,最好,一点联系都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