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去。”
张钺挑眉,“你能帮我肃清天珺卫?”
徐闻铮摇头,“我不行 ,可有一人可以。”他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天珺卫真正的主人可以。”
张钺脑海里浮现一人,当今圣上。
他剑眉一挑,“空口无凭,他凭什么信我?”
徐闻铮摇头,“他生性多疑,你若把实证递在他手上,他反倒要疑心。”
他托着清枝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腿上。
清枝在睡梦中若有所觉,迷迷糊糊往前蹭了半寸,最终将头枕在他的腿根与腰腹的交界处。她似乎寻到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吸渐渐绵长。
徐闻铮被她这么一蹭,腰背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滞了几息。
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肌肉一寸寸松懈下来,只是耳朵染了丝红晕。
徐闻铮继续说道,“我会写一封密信,只需你递给天枢卫便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生性多疑的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找出来的真相。”
张钺眉头拧成个结,“要等多久?”
他耐性不好。
徐闻铮轻笑,顺手抽走清枝手里的蒲扇,“这就要看天枢卫的本事了。”
见张钺不回应,徐闻铮又缓声说道,“你给天枢卫递封密信,应该不难。”
张钺再度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年。
天枢卫乃朝中最隐秘的耳目,其暗桩遍布四海。他确实在天枢卫埋着几枚暗棋,但那些棋子平日静默如石,只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动一动。
万万没想到,徐闻铮竟在这月朗风清的院子里,将如此机密的事摊在明面上说。
“另外,还有一人,我能帮你一并铲除。”徐闻铮抬起空手,在小几上写下三个字,沈全方。
张钺内心一颤,最深层的恐惧在看到这三个字时翻涌而上。
再看向徐闻铮,面容依旧沉静,仿佛他写下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而已。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左手在小几上运筹帷幄,洞察人心,右手却执着蒲扇为膝上熟睡的女子轻轻驱赶蚊虫。
这般杀伐决断与温柔体贴,竟同时在他身上交融得浑然天成。
清枝在梦中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徐闻铮的腰身环得更紧了些,脸颊贴着他的素白薄衫轻轻蹭了蹭。
她睡得香甜,浑然不知眼前二人正谈着刀尖舔血的买卖。
徐闻铮垂眸,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捋顺,见清枝在梦中不安地蹙了蹙,他轻轻拍着清枝的肩膀,摇扇的动作又轻了些。
“我护你到岭南,给你造个新身份,即便是天枢卫也查不出破绽。”
张钺霍然起身,“你,替我除了这厮。”
徐闻铮唇角微扬,“成交。”
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仿佛这场生死交易的结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手上的动作分毫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