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矮,双刀如毒蛇般从诡异的角度刺出,一刀削向厉北离手腕,一刀直取咽喉!
"漠北狼袭刀法?"厉北离侧身闪避,刀锋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丝刺痛,"还掺了西域的路子。"
"见识不错!"义子狞笑,双刀舞成一片蓝汪汪的光幕。他的刀法不讲武德,属于乱拳打死老师傅,也完全没什么套路,却狠辣刁钻,专挑关节、咽喉、耳后等要害下手。厉北离不经常遇上这种野路子招式,毕竟他是从军营出来的。
厉北离稳守门户,刀锋划出密不透风的银网。金属碰撞声如暴雨般密集,围观的部族战士发出阵阵喝彩。
二十招过后,厉北离突然变招。他故意卖个破绽,右肩微微后撤。义子果然上当,双刀如獠牙般直刺而来!
就是现在!
厉北离身形陡然一矮,刀背自下而上猛击对方手腕。
"咔嚓!"
"啊——!"义子惨叫一声,左手弯刀当啷落地。他右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显然已经骨折。但更惊人的是,他竟用牙齿咬住坠落的弯刀,一个翻滚逼近厉北离下盘!刀锋划过厉北离大腿,割开一道血口。
"妈的!疯狗!"厉北离眼中寒光暴涨,刀柄重重砸在义子太阳穴上。
年轻人踉跄后退,鼻血直流,却仍死死盯着厉北离。他吐出一口血,含糊不清地笑道:"厉家的刀...不过如此..."
厉北离正要上前,阿史那昆突然拍案而起:"够了!我们认输!"
义子不甘地瞪着厉北离,染血的手指在地上抓出五道深沟。厉北离收刀入鞘时,发现自己的手掌也在微微颤抖。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比想象中难缠得多。
"驿站的血债..." 厉北离刚想讨个说法就被打断。
"会有人偿。"阿史那昆意味深长地说,"但不是今天。"
离开营地时,乔明玉低声道:"那老狐狸话里有话。"
厉北离望向远处的山峦:"他在暗示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当夜,柟州城防司。
任烟辰听情况报,笑得前仰后合:"阿史那昆这老东西,还是这么阴险。"
冷千秋冷着脸:"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任烟辰突然凑近冷千秋,"杀驿卒的不是白狼部,是赤羯部的人假扮的。"他指尖划过桌上的地图,"秃发延想挑起我们和白狼部的争斗,好坐收渔利。"
厉北离皱眉:"你早就知道?"
"猜的。"任烟辰耸耸肩,"不过现在有证据了。"他抛过来一支箭,"这是在河西驿找到的,赤羯部的制式。"
乔明玉垂首微微皱眉,突然插话:"师兄,你这两天去哪了?"
任烟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剿匪啊,不是你们说的么。"
他转向厉北离,"说起来,厉将军是不是该谢谢我?要不是我拖住赤羯部的援兵,你们今天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厉北离猛然醒悟,任烟辰根本是拿他们当诱饵!
"你!"
"别激动。"任烟辰按住厉北离的刀柄,"合作嘛,总要互惠互利。"他忽然压低声音,"顺便告诉你个秘密...谢家那位'故人',明天就到柟州。"
烛火噼啪炸响,映得任烟辰半边脸隐在阴影中:"这次,咱们玩把大的?"
冷千秋突然拔剑抵住任烟辰咽喉:"你究竟站在哪边?"
任烟辰不躲不闪,反而迎着剑锋上前一步:"冷大人猜猜看?"鲜血顺着剑刃滑落,他却笑得愈发灿烂,"我也可以站冷大人这边。"
他的笑极其危险,奈何长得白净俊俏,所以打眼看过去他笑得并不恶劣,而更像是……风流。
城外荒原上,一队黑衣人正悄然接近柟州。为首的男子摘下斗篷,露出额角一块胎记——正是谢家“故人”,他望着远处的城郭,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厉北离...这次定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