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只一双眼紧紧盯着白斐。
良久的沉默。
白斐闭了闭眼,鞋尖转了方向,朝门外走去,假装没有听见身后,季爷爷长长松的那一口气。
也罢,她从前也不是个个鬼都抓。
就当今天没来过吧。
她这样思量着,伸手去拉门,手指却突然被门把手弹开,泛起一股冰凉刺骨的灼痛。
白斐眉目一凌,定睛看去,只见门把手,甚至连带着整个门和旁边的墙壁都缠绕着一股浓郁的黑气。
极为强烈的鬼气从她背后攀爬而上,一道饱含恨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嘶吼尖叫。
“你敢伤他?你敢伤他!你竟然敢伤害他!”
“伤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坏了!
恶鬼暴走了!
黑铁重剑瞬间从手心显现而出,白斐猛然转身,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恶鬼。
耳边的尖叫一瞬间消失无踪,身后的空间仍旧宁静祥和。
可是不对。
哪里不对?
季行也和季爷爷,都不见了。
而这客厅熟悉又陌生,格局和几秒前一模一样,家具摆设却似乎截然不同。
但近在咫尺,她却看不分明。
几秒钟前还阴雨绵绵的窗外此刻艳阳高照,阳光照耀进来,却落不进去,反而为其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另一个空间。
这恶鬼在卖什么关子?
白斐脑内警铃大响,她冷着脸,谨慎地往前迈了一步。
只此一步。
屋内外的空气就在这刹那间互相流通交融,屋外的光照进屋内,像是舞台开场的光效,屋内的一切一寸一寸清晰起来。
白斐终于能看清楚了,这果然已不再是她刚刚所处的空间。
客厅仍是那个客厅,却没有了季爷爷那些低调考究的家具,小叶紫檀被粗劣的木制品取代,更加粗野了些,却更具生活气息。
屋里东西很多,略显狭小拥挤却收拾的很整洁。中央摆着张小小的木头桌子,上面放着几副碗筷。
左边是木头做的架子,一层一层挨个叠放着装着腌酱菜,腌水果的玻璃瓶。右边是一个摆着老式电视机的木柜,电视机面前放着很大一张那种假草皮材质的地毯。
眼前的一切生动又寻常,像是不小心闯入了别人家里。
白斐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握剑的手紧了紧。
戏台子搭好了,这鬼呢?总不可能躲着不见吧?
像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客厅左边的门突然被推开,有人急匆匆地走出来。
“快点洗手吃饭了,磨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