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擦着头发回到卧室时，金黑交错的小蛇紧紧缠在他枕头上，好像势必要将他的枕头拦腰截断一样。
见他来了，小蛇竖起身体游了过来，顺着陆予坐在床上的后背，爬到肩上，用头贴上他洗完澡后又有些红肿的脸颊。
小蛇身体冰冰凉凉，贴在皮肤上很舒服，是个天然冰袋。
陆予喟叹，用脸颊蹭了蹭。
小蛇瞬间变成人形，很大一只靠在他身后，用同样凉凉的手轻轻捧着他的脸。
“没想到还没到夏天，你已经派上用场了。”陆予放松地往后靠着，小蛇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
小蛇一边擦，一边低头，仔仔细细嗅着靠在他胸膛上的小人类。
“干嘛？”陆予感觉有点痒，懒洋洋地把他不安分的头拨开。
“感觉你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了。”小蛇低声回答。
“狗鼻子。”陆予顿了顿，轻笑。
“……我才不是狗。”小蛇看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把陆予抱到身上，惩罚性地用尖利的牙磨他的肩膀，“他们化成人形都有股臭味，非常非常难闻。”
他趁机抹黑其他物种。
陆予倒可能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他有关于动物的一切神奇冷知识，都是陆思日复一日灌输给他的。他记得，去宠物馆时，陆思把头深深埋在人家小狗身上，满足的大吸一口，称小狗味非常浓郁。
“嗯，你最香了。”陆予挣扎着从他怀抱中出去关灯，然后顺着惯性和他一起滚到床上，面对面抱着，不动了。
窗帘的四周微微透进来一些光亮。
陆予把头埋在小蛇的肩膀里，舔了舔，脚翘在他身上，手向下摸去。
“你有小蛇味……”
小蛇在他头顶“嗯”了一声，抬头喘了口气。
陆予听着他的声音，抬头堵上他的嘴，感受他手里变得越来越热。
熟悉的异香散开，陆予满意地咬一口。
小蛇想说话，被陆予堵了回去，唇舌纠缠，两人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在卧室里静悄悄地回荡开。
小蛇不说话了，用手最后倔强地贴了贴陆予的脸庞，现在手的温度和陆予脸颊的温度差不多了。
陆予闷|哼出声。
小蛇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浓郁的异香萦绕着他们，陆予感觉身上越来越热。
“快点。”陆予吐了口气，咬着他的耳朵，“我刚刚在浴室……过了。”
小蛇听着他原本清冷，带着甜意的声音，染上欲望的热意，忍不住起身，将陆予按到身下。
“你还没到发|情期……”小蛇黏黏糊糊地舔着他的耳廓，“而且你今天受伤了，不行……”
蛇族都是有发|情期的。在小蛇看来，陆予还是个幼崽，没到发|情期很正常。
“……”陆予吃素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男朋友，居然在关键时候跟他说不行。
岂有此理。
小蛇“啊”地一声，弓起背，拿眼前难缠的人类没办法。打是不可能的，咬又舍不得，最后只好委屈地握住他的手腕。
.......
“好了，快点。”他催促。
“嗯……慢点，会伤到你。”
陆予撩了一把额前的湿发，按着小蛇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迷离的棕皮小蛇。
“不动啊。”
.......
.......
等喘息声逐渐平静，四周都安静下来后，陆予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的味道不会传到陆思那里去吧？”陆予本来手上懒洋洋地动着，照顾着刚刚没弄到的，想到这，手上一紧。
小蛇抱紧他，尖利的牙磨他的肩膀，把他弄得红红的，“不会。我能控制。”
“嗯……”陆予感受了一下身下床单的形状，发现已经没法看了，于是加快手上动作，“待会要换床单。”
“……我……来换。”
他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借着月光仔细看。
半晌过后。
“被罩也要换。”陆予欣赏够了，慢悠悠地说。
小蛇应声，从床头柜抽湿巾，给他擦手。
他们又腻歪了一会，小蛇抱他去洗澡，然后辛勤地开始换床单，被罩。他不知道这些都放在哪里了，还翻找了一会，凭着回忆一点一点套好。
陆予洗完今晚的第二个澡，回卧室亲了亲小蛇。
“真乖。”
小蛇摸着陆予劲瘦有力的腰身，轻轻咬他肩膀。
“嘶……”陆予把小蛇推开，“怎么这么爱咬人？都红了一片了。”
“……不知道。”小蛇声音闷闷的，“牙痒痒。”
陆予好笑地掰开他的牙看，小蛇有两颗尖尖的牙齿，有点像虎牙，但比虎牙更尖。
也不可能是换牙期。
都是124岁的大朋友了。
陆予只当他在撒娇，“好了，睡觉了。”
他拽着小蛇滚到床上，松软的被子将他们包裹在一起。
陆予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小蛇还在黏糊地一点点亲他的脖子。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棕皮裸男不见了，变成一摊呼呼大睡的小蛇趴在陆予胸口。
陆予将他小心地转移到被窝里，看他只露出一个小头在被窝外，小小眼睛闭着的模样，拍了几张照片，欣赏够了，才出卧室洗漱。
今天他休息，所以没定闹钟，抬头一看表，已经九点了。
陆思照例还没起床。
难得的休息日，陆予准备做个复杂一点的早餐，培根煎蛋，烤面包，配一杯热牛奶。
家里静悄悄的，一直到吃完了早餐，一个妹妹，一条小蛇，都还没起床。
陆予想了想，进卧室。
小蛇在他进来的时候眼睛睁开了，接着嘴巴张得老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陆予看着他大张的嘴巴，把食指放在中间。
“啪叽。”
于是小蛇合上嘴巴时，把陆予的手指咬在中间。
小蛇顺势舔了舔，变成人形。
“早上好，小奥斐厄尔宝。”陆予挠他下巴，“起床了。”
“嗯……”小蛇把他的手抓过来，脸埋着蹭。
陆予手心被他蹭得痒痒的，拉他起床，“你要赶在陆思前面起床，假装从外面来找我的。”
陆予给他找衣服。
“要不今天给你买点衣服？我的衣服你穿都有点小了。”
“好……”小蛇答应着，好不容易站起来，又挂到陆予身上。
大清早的冲|动顶|在他身上。
陆予无奈，随便给他套了件上衣和宽松裤子，“快去洗漱。”
等洗漱完毕，陆予陪着小蛇狼吞虎咽吃早餐时，陆思从书房里出来了。
“早……?”陆思瞪大眼睛，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
这是哪里来的帅哥啊？
棕皮，金瞳，宽肩窄腰……
游戏里的人终于可以走到现实了？？
陆思定在原地，陆予咳了一声，硬着头皮给她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奥斐厄尔，他过来找我。”
陆思看着奥斐厄尔的穿搭。
明显紧身的衣裤，乱蓬蓬的头发……
陆思看了看陆予，又看了看试图拿叉子叉起一块煎蛋的奥斐厄尔。
哥，你拿我当傻瓜吗？这个架势，肯定昨晚就来了……
昨晚有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啊……
“嗯，嗯。你好啊，我是陆思。”陆思假笑起来，一边懊悔地回忆她错过的昨晚，一边连连点头，眼神锋利地盯着她哥，“哥，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陆予难得躲开了她的眼神。
小蛇，也就是奥斐厄尔，向她招了招手，“你好，陆思。是我临时决定今天要过来的，光临寒舍，真是令我蓬荜生辉。”
陆予：“.……”
陆思：“.……？”
“好了，你快去洗漱。”陆予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催促陆思，“我给你做了早餐，培根煎蛋，你自己待会热杯牛奶。”
陆予本想推她进卫生间，结果被陆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生生拽了进去。
小蛇看着拉拉扯扯的兄妹俩，歪了歪头，喝了口牛奶。
门一关，陆思把陆予推到墙上，恶狠狠质问，“这谁啊？”
“.……我男朋友，奥斐厄尔。”
“.……他中文说的挺好的。哪国人啊？”
“混血吧。”陆予模糊道，“问这么多干嘛？”
“？”陆思啧啧感叹，不敢置信，“哥，你这是到叛逆期了。”
“.……”陆予懒得跟这丫头再纠缠下去，开门。
“怪不得你小时候那么乖！原来叛逆期延后了……”
陆思最后的话消失在被陆予毫不留情关上的门缝里。
陆予过去跟小蛇算账。
“刚刚怎么回事？”陆予在他旁边坐下，点了点他的手腕，“什么寒舍，蓬荜生辉……都是哪来的？”
“据奥斐娜拉说，这是人类用的官方语言。”小蛇无辜地眨着眼睛看他，睫毛浓密，“不对吗？”
“……跟我妹不用官方语言。”陆予顿了顿，“跟其他人也不用。”
“好吧。”小蛇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舔着嘴唇，“你今天好可爱。”
刚起床有些杂毛的黑发，黑中带棕的眼睛，没有戴眼镜，白皙的脸庞。
“.……嗯。”陆予面无表情补充，“这种话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
小蛇表示不解，被陆予驳回，于是委屈地拿着餐具去厨房了。
陆予跟去。
“你会洗碗？”
“嗯，我看奥斐娜拉洗过。”小蛇开始冲碗具，棕色的大手捏着白色金边的盘子，显得盘子小了一圈。
陆予瞥了一眼，手摸上他的胳膊，肌肉紧实有力，“这个奥斐娜拉……是你姐？你妹？”
“不是。”小蛇认真回答，“是我哥。”
“.……”
陆予有点被震撼到。
“娜拉，在我们的世界里，意味着荣耀，光芒。”小蛇解释，“这是汉语的音译。”
“原来是这样。”
在人类世界，娜拉代表女性的名字，应该是从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开始，从此深入人心。陆予也是受此影响，但谁也没有规定娜拉一定是女性名。
“那厄尔呢？”陆予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厄尔，意为骑士，战斗精神。”
陆予看着眼前非常具有迷惑性的外观，又想起了小蛇黏黏糊糊的状态。
……怎么也感觉和战斗不一样。
明明是个巧克力外观内心流着棉花糖馅儿的甜心。
小蛇按照印象里的步骤洗完了碗，一转头就看见他可爱的小人类脸上挂着一抹不明的笑容。
他甩了甩手，迫不及待地抱住陆予。
陆予感觉大手掌着他的后腰，抚摸着他的脊椎，连忙看了一眼卫生间方向。
陆思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两只手挡在眼前，从指缝里陆予清晰地看见她鬼灵精怪的眼睛。
“……”陆予推开小蛇，转身去饮水器前拿茶包泡茶，跟陆思说，“别看了，快来吃饭。”
陆思撇了撇嘴，放下手。
陆予泡好了茶，后面跟着个亦步亦趋的小蛇，坐到沙发上。
因为陆思在，所以陆予一般就不用书房，偶尔从里面拿几本书，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看。
小蛇跟着坐下来时，裤腿紧绷。
更别提小蛇还试图抬起胳膊，将手揽在他肩膀上。
可怜的白色T恤已经透明了。
陆予“啪”地合上刚打开的书，向他招手，小蛇乖乖地附耳过来。
陆予轻声问他，“你现在出去，会不会很危险？之前说的捕蛇队之类的。”
“不危险。”小蛇立刻回答，“上次是因为我没有隐藏妖力，他们看到我出手了，所以才会来抓我。而且如果那群欺软怕硬的知道我是来自大家族的，肯定不敢抓。”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陆予，知道他要带自己出门了。
这是什么？
这是他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