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人类进来了，一直看着他，还拿走了手机。

小蛇开心地在地上游了几圈，身体很疲惫，精神很开心。

嗯，我帮到他了，我真是善解人意的好蛇。

刚刚他进来时，似乎还穿着睡衣。

穿着睡衣的他，小小一只，软乎乎的，头发也乱乱的，还没戴上眼镜，好可爱。

虽然他没有摸自己，有点不满，不过，人类讲究循序渐进，培养感情，他都知道的。

家族中，选择人类作为伴侣的，都时常会抱怨人类偶尔的冷漠，不像蛇类，天天都会缠在一起。

没关系，他既然已经选中了这个人类，自然会习惯人类的习性。

作为新时代的好蛇，他知道人类外出穿的衣服和家里穿的衣服不一样，人类还没有换上外衣。

小蛇扭头，发现昨天他脱下来的外衣就叠放在电视前的桌子上，于是用仅剩的妖力再次大变活人。

刚走了没两步，还没到门口……

啪叽。

他变回小蛇，被压在衣服堆里了……

他扭了扭，摔得有点痛，伤口似乎再次裂开了，绷带早已不翼而飞，不过外衣上还残留着人类的气息，有些清冷的，淡淡的。

他努力嗅着衣服，试图寻找那一丝甜意。

突然，眼前一亮，衣服被拿开了，只见人类呆呆地看着他。

他笔直一条躺在地上，感觉身体没什么力气竖起来，便就地扭了扭，愉快地吐了吐蛇信。

你好啊，小人类。

我帮你把衣服拿来了！

陆予走进来拿衣服，观察了几圈没有发现小蛇，推门一看，却发现昨天换下衣服整齐地码在地上。

“.……”陆予很确定，昨天他把衣服放到椅子上了。

怎么会整齐地出现在地上？

当他皱着眉头拿起衣服时，本要转身，眼角忽然瞄到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动着。

还有什么，是那条诡异的蛇。

陆予看着蛇似乎被压扁了的模样，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吗离奇。

就算这么小的蛇能把手机拖到门前，怎么讲也没道理小小的蛇能拖动衣服。

而且，是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衣服压在蛇身上并出现在地上？

陆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小蛇似乎努力地竖了起来，然后向他这里扭了扭。

陆予又后退一步。

小蛇又扭了扭。

看着眼前黑金色的鲜艳小蛇，陆予不得不怀疑，这条蛇，可能之前是宠物蛇。

看起来有点聪明，又不咬人。

他知道，有些人会养小蛇作为宠物，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小蛇突然出现在他家，可能是走丢了。

不过……真的有人养剧毒蛇作为宠物？

不怕被咬一口直接归西吗？

陆予又后退一步。

小蛇再次前进一步。

小蛇觉得高兴极了，人类不仅没有像普通人类一样害怕他，也没有像捕蛇队一样厌恶他。

还和他玩游戏！

他觉得身上的伤口都不痛了，人类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

嗯，这是在……跳舞？对，他见过之前人类的舞会，就是这样的。

一个人前进，一个人后退。

嗯，虽然他身上伤口还痛，不过陪伴侣玩耍是必要的。

该他后退了。

小蛇通人性地后退了一步。

陆予看着突然后退的小蛇，收回了之前这条蛇其实很聪明的猜测。

不过是巧合吧。

看来自己最近真的太累了，竟然揣测起一条蛇来了。

陆予这样想着，又后退一步。

嗯？小蛇歪了歪头。

有点不像在跳舞，也许人类想我跟着他走？

小蛇从善如流地游了过去，又停下，抬头看着人类。

陆予甚至在他小小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乖巧？

自己真的疯了。

小蛇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类，心想，人类要是能把自己抱起来就好了。

之前人类抱他……似乎都是他昏迷的时候？

正好身上伤口很痛。

于是他啪叽，倒在地上了。

陆予看着突然软在地上的蛇，沉默了半晌，认命地去拿橡胶手套。

大早上的，和蛇斗智斗勇……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熟练地抓起，放到纸箱，这次记得盖上盖子了。

陆予看了看密封的快递盒，又拿牙签戳了几个洞。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出门的时间。

他赶紧去卧室拿新衣服换上，出门前最后扫了一眼房间，和安安静静的小纸箱。

反正今晚就有人把它带走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陆予这一天上班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

这条蛇的诡异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他越想越不对劲，但也没时间让他仔细琢磨。

病人一个接一个。

“大夫啊，你看我这腿，它摔了之后就一直疼，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人在他面前坐下，开始絮絮叨叨将她摔伤的故事。

要去买菜，女儿没回家，在沙发上，扭了一下，然后站起来……

“先去拍片。”陆予开好单子，递给眼前的老人。

“一定要拍吗？我看别人按几下就好了……拍片在哪里啊？”老人没有带子女。

“二楼，电梯出来右转。”陆予选择性忽略前一句话，顿了顿，“拍完直接来找我，不用排队。”

“哎好好，谢谢啊大夫……”

送走这个病人，陆予挤了点消毒液，在手上搓了搓，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

“陆医生，吃饭啦。”小护士探头，“还是跟我们吃一样的吗？我们还吃那个排骨饭。”

“不了。”陆予想到油大的就犯恶心，“你们看着帮忙点个清淡的就行。”

“好勒。”小护士带上门走了。

陆予出了口气，闭上眼睛。

眼前浮现那条小蛇仰着头看自己的样子。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蛇在一片漆黑中等了好一会，只等来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人类走了？

小蛇细细数了数自己听到关门声的次数，顿时觉得异常委屈。

他才跟了这个人类一天，已经听到了三次关门声！

这个纸箱里好闻的气味已经很淡了，他在里面打了个滚。

而且，人类也没有和他道别。

更没有摸摸他。

小蛇几乎要落泪了。

这在于蛇界，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要被众蛇唾弃。

不过，人类嫌弃他也是应该的。

现在自己妖力不足，只是如此弱小的形态，蛇界以强者为尊，人类应该也是如此。

他顿时一个咕噜起身。

他要尽快恢复自己的实力，才能赢得伴侣。

小蛇晃了晃尾巴，轻松地顶开了盖子。

嗯，昨天妖力恢复了一点，是因为人类的气息吗？

他向着味道最浓郁的地方游去。

床上？人类已经离开，变得凉凉的。

卫生间，有很浓郁的气息。

他在卫生间找了几圈，终于锁定了衣篮。

爬进去，在层层叠叠中找到了一片小小的布料。小蛇包围在衣服里，周身充斥着浓郁的味道，又吸了吸鼻子。

香甜，浓郁，好闻得让人浑身发颤又发烫。

简直像是……雌性发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