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系任会长之前,擎舟先征求了彦宁的同意,虽然他做这些是为了帮彦宁,但涉及到彦宁的隐私,还是要和当事人说一下的。
他把任会长何许人,自己因何要去见他,可能谈到什么一一写下,放在床头,叮嘱桃桃睡午觉时喊彦宁出来看,之后就去上班了。
尽管彦宁没有时间概念,但被桃桃唤醒时,看到熟悉的桌椅摆设,还是有种阔别许久的错觉,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形态回到家里。
桃桃让他看擎舟的留言,自己拆离家前擎舟买给他那套九连环。擎舟并未把这套九连环给他带过来,但在他的梦里他即是主宰者,但凡他在现实里接触过的物品,他便能让其在梦境里具现化。
晚上擎舟下班回来,桃桃马上迎上去说:“爸爸,彦叔叔看过了,他说按爸爸的意思办就可以,还让桃桃帮他对爸爸说辛苦了。”
擎舟笑着摸摸他的头:“桃桃也辛苦了,爸爸给你买了树莓蛋糕。”
“桃桃不辛苦,桃桃就睡觉,玩玩具,还有和彦叔叔聊天。”桃桃拆开香甜的“辛苦费”,先挖了一勺喂给擎舟,擎舟吃了,他才自己吃。
“你和彦叔叔聊了什么?”
“彦叔叔说回家真好,桃桃说桃桃和爸爸的家更好,冷气很大,不会把桃桃的头热发酵,也没有小虫子咬桃桃耳朵,彦叔叔说院子里花草多,爱招蚊子,还说他房间里有蚊香,让爸爸拿来用。桃桃说爸爸买了,还买了花露水,给桃桃擦在耳朵上,凉凉的,擦完耳朵就不痒了。”
擎舟也是百密一疏,给桃桃带了那么多东西,唯独忘了带驱蚊水,半夜闹蚊子,专门盯着皮薄肉嫩的桃桃咬,给小家伙咬的满脸是包。擎舟想到了彦宁房间里或许有蚊香,但他们借住在这里,彦宁又是个omega,他不好进人家的卧室翻找东西,就连夜出去买了。
桃桃把蛋糕中间的树莓挖下来,举着勺子喂给擎舟吃,擎舟说爸爸不吃,桃桃就自己吃掉了,圆滚滚的腮帮子随着咀嚼一动一动,吃完微攒着小眉头说:“爸爸,这个果子酸酸的,像桃桃的头。”
擎舟屈指轻叩他的小脑袋:“那这里装的岂不是果酱?”
桃桃:“桃桃的头里有果酱?不好不好,桃桃不想被吃掉。”
擎舟失笑:“爸爸去打个电话,你自己吃,别都吃掉,不然没胃口吃晚饭了。”
桃桃乖巧的答应下来,像小老鼠啃奶酪那样沿着一边往中间挖。
擎舟没有任会长的号码,便打给了他的助理,接通后他先为之前的失礼道了歉,随即才提出求见任会长,请助理帮他安排一下。
助理每天要接很多这样的电话,开始没想起擎舟是谁,听他道歉,又提及在机场见面,才恍然想起这一号。
任会长倒没觉得擎舟很失礼,虽然他因不信鬼神之说而不信自己,但言谈举止还是很客气的,处事也得体,任会长并未因此着恼。但任会长当下不在国内,等着求见他的缘主已经排到下个月了,助理只做了个记录,说到时再联系。
擎舟道:“请问任会长方便接下电话吗?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会耽误他的很久的。”
助理道:“连先生,我们这边是晚上十一点,会长已经休息了,而且会长为人答疑解惑要面谈,我们不提供电话咨询业务。”
擎舟只得为自己的深夜打搅道歉,请助理帮他预约,到时联系他。
转眼到了周四,擎舟本想请几个小时的假去接机,把父亲和妹妹送回家安顿一下,再回单位上班。
高飞体恤儿子,说车子都安排好了,让他专心上班,不用来接机。
擎舟便将门锁密码告诉了父亲,父女三个下机后直接去了他的住处,放好行李稍事休息了一下,高飞就带着小女儿出去采购了。
正值青春期的派珀非常酷,她就读的学校要求女生头发不过肩,她索性把一头长发剃成了前刺,小裙子换成了阔腿裤和oversize的大T恤,被裤角遮住的松糕鞋有七八公分,派珀穿着它比高飞还高。
高飞一边选菜一边说:“你哥哥没请帮佣,自己也不会做饭,整天吃食堂,肯定吃腻了,晚上多做几个菜。”
派珀:“不至于吧?老哥是我见过的最精致的alpha,您看他把家里收拾的多整齐。”
高飞:“他只是忍受不了待在脏乱的环境里,那样他会更睡不着。”
派珀:“可怜的老哥,这么年轻就失眠,老了怎么办?”
高飞轻叹了口气,把选好的菜放进购物车,笑说:“你哥看到你的新造型可能会当场昏过去,那样就能睡个好觉了。”
派珀扬起贴着假眉钉的眉毛:“不酷吗?”
高飞:“太酷了,像个滑板少年,和你之前的金发小公主造型相差太大。”
派珀:“我正在学滑板,学会滑给你们看。”
高飞失笑:“好吧,swag女孩,你开心就好。”
派珀一下没酷住,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你竟然知道swag女孩?”
高飞:“当然,飞飞很时髦的。”
派珀:“飞飞,时髦这个词已经不时髦了。”
高飞:“你要这样说,我就要重新考虑你的兴趣课选什么了。”
派珀举起两手做投降状:“您赢了,请继续用温柔宽容照耀我。”
高飞带着小女儿采购完,回到儿子的住处,换了大女儿陪他一起准备晚饭。
柯静在北威读大学,托普仕大学出了名的宽进严出,在那里就读要拼了老命修学分,柯静课业压力大,已经快两年没回国了,与omega父亲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的反倒比派珀更像个小女孩。
外界说政客领养孤儿是为自己装点花环,高飞和连跃却不然,他们收养这两个女孩是因为她们有着和高飞一样的身世。
派珀的父亲是一名边防军,在边境冲突中牺牲了,她母亲患有慢性病,无力抚养她,最初将她寄养在连家,后来身体每况愈下,便在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高飞夫妇。
柯静的生父是一名缉毒警,在抓捕毒贩时不幸牺牲了,之后柯家还遭到了毒贩的报复,只有柯静一个侥幸活了下来。
同为烈属,高飞又有能力为这些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丈夫与儿子也支持他,他便去做了,并不是为了博取好名声。
擎舟下班回来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派珀在摆碗筷,听到开门声,从饭厅探出半边身子,酷酷地朝老哥say hi。
擎舟打量着那个前刺头问:“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派珀放下碗筷,盘起双臂反问:“你对我的新造型有意见吗?”
擎舟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这里粘了饭粒。”
派珀:“这是唇钉!”
擎舟:“这么看它就不像饭粒了。”
派珀扬起眉毛,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眉钉:“当然不像饭粒,这很酷好吗?”
擎舟:“像上火起的痘,你确定这样很酷?”
派珀既生气又想笑,酷酷的表情维持不住了,她也没再勉强自己,笑着控诉擎舟:“臭老哥,你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