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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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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是温仪君打了斋饭回来和邝玉一起用,饭后,温仪君收拾了餐盒碗筷就要离开,突然听到邝玉提起:“龚飞白不是什么好人。”

温仪君动作停下,“谁?”

“武林盟副盟主,龚飞白。”

邝玉顿了顿,继续道:“他从前好美色,犹好人妻。十三年前,龚飞白看上医圣连山淇的妻子洛氏,见威逼利诱皆不成,直接强行侵犯了洛氏,洛氏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连山淇为报仇向龚飞白下毒,却由于没有龚飞白恶行的证据被武林盟认定为挑事行凶,反被诛杀,医学世家连山氏也从此没落,龚飞白却被治好活了下来。”

“经此一事,龚飞白吃了教训不敢再为非作歹,反而在江湖上留下些美名,但是连山淇夫妇之子连山衔却一直记得。”

温仪君瞪大了双眼,虽然自己对江湖中事并不了解,但平日在对武林盟的好名声也略有耳闻。

没想到,其风光背后还有这种秘辛,藏了这样一个害群之马!

又想起自己曾险些被山贼强迫,除了错愕,更生出些感同身受的愤怒,握紧了拳头怒骂:“这些个畜生!”

“所以你是替连山衔向他父母报仇?”带有几不可查的期盼。

邝玉却摇了摇头:“我有求于他,各取所需罢了。”

“刺杀他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找善于伪装的能人做了易容,若是被武林盟的人发现,也好进行逃脱。”是对人皮面具的解释。

了解了来龙去脉,温仪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似乎是感觉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些——不管邝玉此行是出于正义也好,利益也罢,杀的是如此一个衣冠禽兽,那人也算是死有余辜。而且这样的人,往往总需要一些非常规办法来对付。

但她也明白,邝玉在刀光剑影里来去这么多年,手下难免会有无辜之人的鲜血。

但是,只要不知道是谁,只要邝玉不提及……她可以假装自己不知道。

看到温仪君眉头终于舒展了些,邝玉心里也浅浅松一口气。

不知为何,看着温仪君忧思郁结的模样,他心口也像堵了石头一样闷得慌。

相对而坐良久,气氛缓和,温仪君才又想起了上午的事,“早上事出紧急,我未曾和你商量就给武林盟的人指了下山的路,也不知他们是否会信。”

邝玉略加思忖,“会信,但只会信一半。”

见温仪君疑惑的眼神看过来,邝玉继续道:“他们定然会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往山下的路去寻我,一拨会留在山上继续搜寻。”

温仪君有些后怕:“还好昨日拖着你回来后,我又返回去溪边拿了遗留下的水桶,看到一路上的痕迹时突然灵光一现,把拖痕掩盖了下,但愿他们不会发现。”语气中还流露出几分早有准备的自得。

拖?难怪自己醒来后感觉本受伤不重的后背和手腕反而格外的疼。

又见温仪君眼中隐约的邀功之色,邝玉也忍不住眼含笑意,夸赞:“温娘子思虑周全。”

不过他并没提起,昨晚温仪君睡下后,他也曾沿着寺庙附近山林走了一遭,尤其把溪边的痕迹仔细抹除了——温仪君非江湖中人,此前也无相关经历,总会有些不够完善的地方。

邝玉又道:“但是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今晚会来搜寺庙。”

“这……那你怎么办?”温仪君面露忧色。

“我现在虽伤还未恢复,但是对付他们应当绰绰有余。”邝玉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看了眼他放在桌边的剑,只有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却见温仪君咬唇思索着,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

是夜。

寺庙里一片寂静,比丘尼们都已睡下,除了法堂中供奉着的烛火还亮着,周围入眼尽是昏暗漆黑。

有人影悄无声息的潜进寺庙,只听得几道声音在商量着什么。

“我去搜前院。你、你,去探查后院。”

“你去找一下早上说见过的那个尼姑,重点搜一下她的寝居。”

温仪君的房间里,她正窝在被褥中,只探出一个脑袋,眼睛不停地转溜观察情况,又小声地问着旁边的人:“他们真的会来吗?”

邝玉的血衣和染血的布带等已经都在下午埋在了院中梨树下的土里,就差把人藏住了。

等坐在她床边的邝玉做了个手势,她立刻安静下来。

一根细长竹筒捅破窗户纸伸了进来,向屋内吹入一阵白烟,是江湖上常见的迷魂烟。邝玉早有准备,三两下替温仪君点了穴道,可以暂缓她被药物影响失去意识的速度,自己则用内力压制。

外面的人等了会儿药效发挥的功夫,从门间间隙插入长剑上移到木栓处,轻轻向上挑动。

待男子走进屋内,已经只有床上的温仪君在假寐入眠。

他行至床头跟前打量了下屋主的脸,确认了长相,余光瞟过搭得格外厚实的被褥,奇怪地随口说了句“这天气有这么冷吗”,便开始对着屋内的东西翻箱倒柜了起来。

将各角落桌柜等翻了个遍,他终于确认了屋内没有想找的东西,又去到隔壁房间。

温仪君感觉自己在药效作用下已经快晕过去了,但是被褥里紧拥着她的邝玉灼热的体温又烧得她脑子清醒起来。

这主意是温仪君提的。

毕竟是尼寺,又是出家人,武林盟的人最多也只会觉得是邝玉自己偷偷躲在寺内,而不会认为是尼师主动窝藏,即使搜的仔细,也很难会想到要去搜索女儿家的床上,尤其是他们还自诩正义之士。

若是他们真的细致到连尼姑的床都要翻找,邝玉再出手不迟——虽然温仪君不愿伤人性命,但她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菩萨,与他们相比,邝玉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显然比他们有分量得多。且这般行事,也实在不算什么正人君子。

所幸,并未发展到那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邝玉终于听到脚步离开院落的声音,又继续躲了一炷香时间确保对方不会返回,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两床厚实的被褥以及两人身躯紧贴互相传递的体温热得他有些汗涔涔的。

温仪君已经不知是由于药效还是困意早已沉沉睡去,只剩下他坐在床上,望着温仪君被汗水润湿的鬓角暗自出神。

*

当温仪君醒来时,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这时辰约摸是错过了早课,急急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要去前院,就见邝玉似乎被她的动静惊醒,隔壁的房门也打开来。

温仪君礼节性道了安,被邝玉叫住。

“起这么早?”

“不早了,我们每日寅时末听到敲钟声,就要起床进行早课的。”又看了一眼天色,“这个点,估计连早斋都结束了。”

说起钟声,温仪君语气中又带着点嗔怪,“想来以郎君的耳力必然是有听到钟声的,郎君都不来唤醒我!错过了早课倒无什么大碍,维那也不能真怎么罚我,无非就是多抄点经书,但若赶不上早斋,就又要饿肚子了。”

“本想让你多睡会儿……”邝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又想起什么,“之前在山间看到过野兔,若是饿了,我可以去猎些野味。”

闻言,温仪君神色更加不满,“此前便嘱咐过郎君要爱惜身体多休息,你居然还惦记着捉野兔!”

又补充道:“即使身体好了也不行,佛门之地,不可食荤腥!”

“我们去寺庙外面吃。”便不算在佛门之地了。

见邝玉神色无辜,好像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温仪君有些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念着,小子不懂礼数,还望菩萨莫怪!

又道:“别惦记着兔子了。我先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的粥饼,斋饭时偶尔会有些未吃完的,会放到厨房留至下一餐。”

不久,温仪君果然端了一碗粥回院子。

“今天没有剩余的素饼了,只有这么一小碗白粥,我给典座说了几句好话,便让我端走了,我还特地热了一下。”毕竟是官家来的女郎,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寺里的尼师对她往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言毕,温仪君却未食用,而是双手呈上将碗递向了在屋中歇息的邝玉:“郎君用吧。”

邝玉有些诧异:“为何?你不饿吗?”

“我所食不多,每日也无什么耗体力的劳作,午斋一顿也足够充饥,郎君身上有伤,当然要多吃些,才好尽快恢复。”

语气似是埋怨实则娇嗔道:“我可不喜欢一直伺候病人!”

邝玉摇了摇头,并不接过:“我在外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很多,早已习惯了。”

见邝玉顽固的模样,温仪君气闷地噘着嘴,将碗送到自己嘴边用了小半碗粥,又强硬地塞到邝玉手里,“这样总行了吧!”

邝玉看着被温仪君硬塞过来的碗以及她皱眉盯着自己满带威胁的神情,犹豫了下,还是顺从地将碗里剩余的粥一饮而尽。

“谢谢你。”这种话邝玉不常说,带着几分生涩,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真挚。

“这般说可就生分了,想当初郎君送我回家,我也没少麻烦你。”温仪君一边嘴里应着,手上也不忘做着事,一边拿了竹椅放到院子的梨树下,“今日这日头正好,估摸着就这几日梨树也快开花了,郎君不如来院子里晒晒太阳。”

说完又去检查了一下院门确认已经用门栓关紧。虽然除了温家来人,平时也没人会来院里找她,但还是小心为上。

邝玉走过去在树下坐下,身子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视线追随着温仪君的身影,见她又拿了经书和抄本到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开始抄经。

在私院中,温仪君并未用素色发巾将头发一丝不苟地遮裹住,春风徐徐吹动着她鬓边的碎发轻轻拂动,倒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邝玉感觉心口有丝丝瘙痒,想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又想做些什么来报答温仪君的恩情,却发现自己如今身无长物。

思量了许久,邝玉问道:“你可有什么厌恶之人?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作为回报。”这或许是自己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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