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哥先行敲门,进来后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父亲,儿子回来了。”
邵铭玉看着仲哥越发沉稳的面庞,默默点头,然后扶起仲哥,重重拍向他的肩膀。
“你考得很好,父亲为你骄傲。”
仲哥得到邵铭玉的夸奖让他很是激动,可肩膀的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邵铭玉立马察觉出不对:“怎么了?”
不等仲哥回答,他果断脱下仲哥的衣服,遍布的伤痕令他浑身一震。
“发生了什么事!”
仲哥是邵铭玉最看重的儿子,伤得这么重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仲哥看出邵铭玉此刻已然怒火中烧,他连忙说出事情经过。
邵铭玉沉思片刻后说:“那你便听勇毅侯之言,不要露出风声,回去好好养伤,不好不许外出。”
仲哥行礼离开。
片刻后,邵铭玉去到顺亲王府中。
将仲哥在宝坻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告知了顺亲王。
顺亲王自然非常满意邵铭玉坦诚的态度,两人更加确定了勇毅侯府绝对是皇上棋盘中最大的一子。
“对了王爷,勇毅侯想将他的女儿嫁给仲哥,您看是否合适?”
顺亲王哈哈大笑:“铭玉,本王可没有那么狭隘,你也不必如此拘束,自己做主便好,况且,勇毅侯这是变相的站在本王这边,好上加好。”
邵铭玉谢过顺亲王,若是顺亲王不同意这门亲事,恐怕邵铭玉是要拒绝勇毅侯那边的。
一月,邵铭玉和仲哥以及府内下人都等在门口。
只见远处,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热烈的挥着手。
“爹!爹!”
伦哥跳下马车,雄赳赳跑到邵铭玉身边,一把抱住他:“爹,儿子好想你啊。”
邵铭玉重重亲了伦哥两口。
“你娘呢,去了这么久,没气你娘吧。”
伦哥嘟起小嘴:“我怎么会气娘呢,爹一点也不想我,只想娘。”
仲哥在一旁忍俊不禁,邵铭玉哈哈大笑。
片刻后,钱月和仁哥也下了马车。
仲哥赶紧上前搀扶,仁哥则是给邵铭玉行礼。
邵铭玉看着钱月脸上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他的心情简直如六月的荷花,心花怒放。
“月儿。”
夫妻两个人钱上牵上小手,留下三个儿子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钱月先去给孟氏请安,她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回来,但孟氏写信说代哥要在二月份成婚,她身为母亲,必须要回来了。
只是她十分好奇,代哥娶的是谁家的姑娘。
“礼部尚书嫡女。”
钱月听到孟氏的回答,挑了挑眉,可能也是有人家喜欢代哥这个类型吧。
“成婚之事就交给你了,邵府刚经历重丧,正好趁这个喜事把晦气都冲散,婚事要办得隆重,知道了吗?”孟氏躺在床上扫着钱月。
钱月应道:“是,母亲。”
三老太太马氏得知钱月回来,立马把管家权又交了回来,仿佛是个烫手山芋一般。
店铺的管家们也都过来汇报情况,还有几个姨娘在外面候着要请安。
刚回来,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钱月已经开始脑瓜仁疼了。
时间也马上到了代哥成婚这日。
钱月照孟氏所说办得十分隆重,至少整个京城都知道邵府要娶亲了。
而在吕家这边。
吕母忧心忡忡:“老爷,邵家阵仗弄得这么大,他们发现后,不会闹起来吧。”
吕父冷哼:“不嫁是你说的,现在又担心这担心那,到底怎么办?”
吕母咬牙:“是那小子先奸计在先,怪不得我们。”
新的吕柔惠被抬到邵家,与邵代站在一起拜谢天地。
孟氏喜极而泣,她亲手养大的孙子,终于成家了,她的心事也完成一大半了。
新娘送入洞房后,到了宴席环节。
钱月热情的招待每一个女眷,突然,她扭头看到杜兰双,眼睛一闪。
“弟妹,你这次回来打算在家中待几日啊?”
杜兰双微微一笑:“两三日便要回去了,老爷那边公事忙,家事无人打理。”
钱月微微眯眼:“不去看看莹姐吗?”
杜兰双睫毛一抖,然后摇了摇头。
钱月方才看到杜兰双,也是突然想起上次与真仪对话的场景,抛下莹姐,独自去往太子所在的潮湖山庄。
去做什么了?
结合起杜兰双姿色家世皆上等,却看上当时的庶子邵铭青,还有她早产,可莹姐却无早产之象。
钱月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代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个高兴过,所有人都以他为中心,捧着他,祝福着他。
这一切都是娶了个好家世的妻子带来的。
代哥高兴的拿起秤杆,对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的吕柔惠说道:“惠儿,我要揭盖头了。”
他手一抬,红盖头瞬间掀起。
吕柔惠娇柔一笑,朝代哥抛了个媚眼。
代哥却吓得噔噔后退:“你是谁?”
吕柔惠扭着水蛇腰走向代哥,双手痴缠着搂着代哥的腰。
“夫君,我是你心心念念想娶的惠儿啊。”
代哥瞪大眼睛,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这跟本不是之前见到的吕柔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代哥一把推开她:“你是谁?吕家竟然骗我!”
这个吕柔惠没想到邵代守住心神了,她悄悄将帕子下面的粉包打开,撒在帕子上,然后再次趴到代哥身上。
帕子不停的挥舞在代哥面门。
“夫君,妾身告诉您实话,妾身确实是吕柔惠,只不过从小因病养在府外,你在寺庙见到的是妾身的妹妹,她为了让外界知道有妾身这个人,才冒充妾身在外行走的。”
代哥不断眨着眼睛,脸早就涨红一片,身下更是翘立不倒。
他耳中听着这呶呶的声音,真想吞进肚子里。
他看着吕柔惠,然后双手紧紧抱住她:“好,好,我相信你,时间不早了,我们快洞房吧。”
吕柔惠羞羞娇笑,被代哥抱上床榻。
即使她学了多年伺候人的本领,但在这初生牛犊面前,也有些承受不住。
竟然直接到了天亮。
吕柔惠暗恨自己是不是药给得太多了。
两人片刻都没睡上,便要去请安了。
吕柔惠撑着散架的身子起来,不防身后的代哥抓住她又放倒在床。
“我们再来一次。”
吕柔惠咬牙,强笑道:“老爷,要请安了。”
可代哥还觉得身下十分刺挠不得劲,不顾吕柔惠所说,匆匆来了一次。
直到正堂之中,所有人都等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姗姗到来。
邵铭玉刚要指责,孟氏轻轻咳嗽一声。
邵铭玉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你们虽是新婚之夜,但也不应误了时辰,下不为例。”孟氏轻轻带过代哥迟到一事。
代哥却神情恍惚,根本听不清孟氏说什么,直到邵铭玉一碗茶水泼在他脸上,代哥才清醒过来,他竟然原地打起了瞌睡。
“毫无自制之力,哪个成婚的男人会如你这般。”
代哥吓得跪下:“父亲,儿子不是故意的。”
邵铭玉想着新媳还在,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这新媳的一举一动,倒叫邵府的女人们皱起了眉头。
吕柔惠走路扭腰摆臀也就算了,可好女子谁会像她一般,说话妩媚尾音颤抖,笑起来媚眼如丝啊。
钱月悄悄和尹氏对视一眼,然后观察孟氏的脸色,早就沉得能滴出水来了。
孟氏沉声问:“你在家中时,礼仪是谁教的?”
吕柔惠吓得缩成一团,可怜楚楚的看着孟氏,小声一点一点说:“是妈妈教的。”
孟氏最烦这种做派,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邵家的妾室也不像她这样啊,活似个勾栏里出来的。
孟氏忍着责骂她的冲动:“我会派人重新教你礼仪,我要每日检查。”
吕柔惠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答应下来。
结束后,我钱月和尹氏连忙离开,两人按耐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嫂嫂,礼部尚书不是应该最重礼仪吗?可这,是不是不太对啊。”
钱月摇头失笑:“你也知道,我回来时婚事都定下了,根本不知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也纳闷呢。”
吕柔惠回去后和代哥直直躺在床上,一觉睡到晚上。
代哥才想起,姨娘那还没去呢,于是拉着吕柔惠去往花葵那。
路上却突然遇到了马丽蓉。
马丽蓉不同往常那般对代哥冷眼相待,而是十分柔和笑道:“恭喜大少爷新婚。”
代哥却拉下脸:“你可别恭喜我,晦气。”然后拉着吕柔惠从一旁走过。
吕柔惠好奇的回头看着马丽蓉,马丽蓉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只是不知为何,吕柔惠有些头皮发麻。
花葵见了吕柔惠,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但她看得出来,代哥喜欢。
只要代哥喜欢,那她也得装作喜欢的样子对吕柔惠虚情问暖。
吕柔惠捂着嘴娇娇滴滴笑着:“姨娘真好。”
花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钱月静静敲着桌面,心中思考杜兰双之事。
杜兰双说她两日便要回去。但钱月从面板攻略上看,她要第六日才回去。
而这些日子,她则还是去往潮湖山庄。
既然心中有所怀疑,钱月决定要探个真相,没准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