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非凡小说 > 借你一缕光 > 第46章 腻

第46章 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那晚的争吵像是一个开端,之后类似的争执便接二连三地发生,周然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根刺,尖锐的那端始终对着我,每当我试图靠近,就会被扎得生疼。

可当我向江亦诉说这种痛楚时,他却只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毕竟刺的另一端是圆钝的,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第二天早上,客厅里已经找不到任何争吵的痕迹,打碎的红酒瓶,飞溅的酒渍,都被江亦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昨晚激烈的争执从未发生过。我甚至不确定他昨晚是否回过卧室,醒来时枕边早已空无一人。

那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着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争吵,无论是为了人或事。

江亦曾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我难过,可现在为了他口中“只是同事”的周然,我们却频频争执。

我变得越来越神经质,只要江亦手机响,就条件反射般凑过去看是不是周然的消息,看到周然的名字就忍不住要和江亦争执,甚至不许他回复周然的任何信息,更不许他去帮周然的忙。

经过无数次争吵后,江亦终于爆发:“赵弟!你根本不会爱人!你只爱你自己!能不能别这样了?我每天工作已经够累了,还要应付你的无理取闹,费尽心思哄你,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我不懂爱人吗?怎样才算真正爱一个人?当我发现他可能对别人动心时,那种恐惧几乎要将我吞噬。要求他和她保持距离,这就是不懂爱吗?

明明当初是他承诺“你只要爱自己就好,剩下的爱交给我”,如今却全成了我的错。我的爱在他眼里竟一文不值?那到底怎样才是他想要的爱呢?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假装若无其事对我来说太难了,周然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每当江亦手机响起,我就怀疑是她,看到江亦对手机微笑,我就想象是周然发来了什么有趣的消息,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工作时谈笑风生的画面,那段时间我几乎要崩溃。

上班时接到江亦的电话,只要听见周然的声音,我就会失控发火,甚至能想象到他们上班时眉来眼去的画面。渐渐地,江亦的电话越来越少了,偶尔会发来几个信息,有时甚至音讯全无。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无话不说,现在几乎没话可说,晚上回到家也不再是腻在一起了。

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我应该听俞艳的劝,不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江亦身上。她说得对,人总要保留自己的生活,如果失去自我只围着一个人转,不仅自己累,对方也会感到窒息。

是时候学着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了,或许我该学着大度些,不再以江亦为生活中心,培养些兴趣爱好,专注自我提升?但命运似乎已经不愿再给我们机会了。

一个月后的某天,江亦应酬到凌晨一点还没回来,以前应酬从不会这么晚的,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自从上次争吵后,我很少在他加班应酬时给他打电话,可那天不知怎么,心里总不踏实,电话打了无数遍,始终无人接听,我换上衣服想出门找他,却不知去哪找,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点开周然的微信,毕竟他们是要一起应酬的。

犹豫再三,我拨了语音通话,铃声快要结束时她才接起,声音带着醉意,我问她江亦在不在旁边,如果在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周然说出一句让我浑身发冷的话:“江哥在我家,在卫生间洗……”话没说完她打了个酒嗝。我死死攥着手机,耳朵嗡嗡作响,又追问了一遍,反复确认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听错,因为下一秒,我听见她喊了声“江亦”,而江亦也回应了。

我浑身发颤,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却仍死死攥着手机,佯装镇定地问:“在哪?地址?”声音出口的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在发抖。

周然报出的地址像一记重锤,凌晨一点多,江亦在周然家?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他们在一起?这个念头让我整个人抖得几乎站不稳。

我是怎么上的出租车,路上经过了哪里,全都不记得了,满脑子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等意识回笼时,我已经站在周然家门口了。

我心跳异常的快,我不知道这扇门后的两人此刻在干嘛,抬起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敲门后等待的那几秒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好想有人能救救我,好想现在突然惊醒发现这只是个梦。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怎么办?

门突然被打开,江亦正说着话:“你怎么才回来……”看见是我时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目光死死盯着江亦。他的衬衫皱的不成样子,袖子胡乱挽着,胸前湿透了一大片,裤子上也沾着水渍。

“打扰你们了?”我的声音发颤,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想确认房间里的人是不是周然。

我侧身走进房间,呼吸骤然停滞,周然正躺在床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胸口。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双腿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江亦凌乱的衣衫,身上的水痕,都在我脑海里掀起无数不堪的联想。

江亦似乎在旁边说着什么,可我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一个字都没听清,当他伸手抓我的瞬间,我触电般甩开他冲了出去,身后传来江亦的呼喊,但我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梯。

出单元门时迎面撞上个人,“走路看路啊。”他说了一句。我踉跄的往外走,低头才发现我居然穿着拖鞋就出门了。我听见刚刚撞到的那个人在喊江亦的名字问他去哪,江亦似乎说了句“把药拿上去,再回去什么的。”

我打车刚到家没多久,江亦也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急着解释:“周然应酬时喝醉了,我和小苏一起送她回去的,小苏去买药了,我们本来打算等她吃完药就回来的。”他说着要来拉我,“手机不小心静音了,没看到你的电话和信息。”

“别碰我!”我甩开他的手,闻到他满身酒气,“你恶不恶心?想找她就直说,装什么装?”怒火中烧的我说了一些不过大脑的话,“是不是嫌我打扰你了?今天要不是我去,你是不是就准备跟她睡了,明天再用喝醉没看到信息住同事家当借口是不是?”我越说越激动,“对她家这么熟,是不是早就睡过好几次了?以前说应酬送她回家,是不是都要在她家待上好几个小时?”

“你胡说什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江亦皱眉,“她喝醉了回不去,我和小苏只是好心送她……”

我猛地打断他:“小苏人呢?我去的时候房间里不就只有你和她吗!”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不是一直说她酒量好得很,喝不醉吗?怎么偏偏今天就醉了?”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是真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就直说,别偷偷摸摸搞这些,我嫌恶心!”

“怪不得平时一个电话就去了。”我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还说什么加班,这就是你所谓的‘加班’啊!一个电话你就随叫随到,微信也舍不得删,天天殷勤地送她回家。怎么?被她拿捏得死了?看她装可怜就心疼了,想保护她了是不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脸色铁青。

“你可理喻!”我尖声打断,“你和她都滚到一张床上了,你可理喻!”

愤怒已经彻底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想任谁看到那样的场景,能无法保持理智,我能忍到家在发火已经很不错了。

“你胡说什么!我碰过别人我就去死!”他额头青筋暴起。

“你可别乱发誓!”我冷笑,“你舍得死?你死了你的周然怎么办?还不得心疼死!”

“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总是揪着她不放?”他压低声音,“这个项目结束之后,我辞职行不行?”江亦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怎么?今天没陪她睡觉,睡不着了?还是说你现在就要去找她?”看着他掏出手机挂断电话,我声音更尖锐了,“接啊!怎么不接了?我打电话手机静音,她打电话你倒是二十四小时都在?”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疲惫地问。

“我要怎么样?”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你跟别人都睡到一张床上了,还问我要怎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明明已经为此吵过无数次,他为什么还要送她回家?为什么这次要将我的不满当耳旁风。

“呵!我今天要是不去,你们俩是不是就滚到一块儿了?”我指着江亦湿透的衬衫,声音发颤,“衣服都湿成这样,是不是准备洗澡睡觉了!”

江亦猛地站起来:“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她喝多吐了,弄脏了我衣服,我简单处理一下而已,我干什么了!”

我攥紧拳头,“干什么了你自己知道!”

想到他今天失联,出现在周然家我就浑身发冷,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要通过周然才知道他们的行踪。电话里周然那故作醉态的声音,还有江亦现在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我气的发颤,好像深夜照顾另一个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问心无愧!”江亦指着茶几上的香薰,“那你呢?和邵景周隔三差五出去,还收他的礼物,你们是不是还相互喜欢,是不是就想随便找个借口甩掉我?”

“少在这倒打一耙!”

刺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周然”二字,终于崩溃:“你恶不恶心!就这么难舍难分?刚分开就急着打电话?你去找她啊!你回来干什么!”

电话再次被挂断,微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我实在想不通,他明明说过不会让我找不到他,承诺手机会二十四小时为我开机。

可应酬时明明知道我会联系他,却把手机调成静音,现在周然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只是挂断,既没有关机,也没有明确拒绝,更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的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即便他们现在没有关系,江亦这种态度就是在纵容周然。

我一把摘下戒指狠狠砸在他身上,声音都在发抖:“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带着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舍不得分开,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她!”戒指砸在他衬衫上,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许下过永不分离的誓言,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那一刻,我甚至不确定江亦是否还爱我。

无论曾经多么甜蜜缠绵,分手也只需要一场争吵,我冲进卧室趴在床上痛哭,说不清为什么哭,更不敢想如果今天我没出现,他们会不会真的就在一起了。当时我根本没法冷静思考,满脑子都是闯进周然家看到的那一幕。

江亦整晚都没进卧室,早上醒来时,发现他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经过一夜,我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他的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到微信里他昨晚和周然的对话,在我们激烈争吵后,他居然还在回复周然的信息。

周然发来好几条消息说自己头疼得厉害,江亦嘱咐她吃小苏买的药,还说明天不舒服就请一天假。

呵,和我吵完架不闻不问,倒是对周然关怀备至?刚压下的怒火又窜了上来,我狠狠把手机砸在他身上。江亦睁开眼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强压着怒火,将手伸到江亦面前:“把钥匙给我,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江亦揉了揉眉心:“昨晚还没吵够吗?你到底想怎样?”

“她喝醉难受就非得找你?你是她的什么人?半夜三更还回她信息?”我的声音开始发抖,“真的恶心死我了!滚!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是一个情绪上来,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人,常常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一些话,只顾发泄当下的情绪,完全不会考虑这些话是否过分,更不会去想事后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原以为江亦不会走,会和从前一样哄我,哪怕我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说出多么伤人的话,他都会包容我的任性,任由我将情绪发泄在他身上。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嘴上嚷着“你走”,眼神动作里也都写满厌恶,心里却在呐喊“别走”。或许正是笃定他不会离开,我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江亦这次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沉默着站起身。我强撑着让他把东西带走,他脚步顿了顿:“找好住处就来拿。”

没等我再开口,门锁已经咔嗒合上,望着鞋架上他的鞋子,衣架上他的外套,好像一切都不太真实,我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